上档案,镜片后的眼睛亮得惊人,“那军统里有人在替J.K.007打掩护。甚至……”她顿了顿,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腕上的银镯,那是顾承砚上月去杭州谈生意时买的,“甚至我们身边的人?”
顾承砚伸手按住她发颤的手背。
密室的穿堂风突然大了些,吹得烛火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投下摇晃的影。
他想起三天前码头卸货时,搬运工老周突然摔碎了一箱生丝——那箱生丝里,藏着他让人从日本商社偷来的航运清单。
老周被他训了两句就红着眼跑了,现在想来,那箱生丝里的清单,恰好是松本急着转移的“军用物资”路线图。
“真正的风暴在长江以北。”他突然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电文里这句话,应该是指他们在北方有更大的布局。李司长这种小角色,不过是‘鹰眼’——用来迷惑我们的棋子。”
苏若雪猛地抬头:“你是说,松本急着回长崎,不是因为计划败露,而是去报信?”
“很有可能。”顾承砚从裤袋里摸出半支雪茄,是今早李司长塞给他的,“这雪茄里掺了少量海洛因,我让人验过,货源来自天津日租界。松本走的时候脸色难看,或许是因为他的上线等不及了。”
密室里静得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苏若雪突然站起身,走到地图前用红笔在长江以北画了个圈:“北方最近动静确实多——上个月唐山煤矿突然换了日本经理,前天济南纱厂的锅炉爆炸,死了八个工人。报纸说是意外,但我托人查过,锅炉的安全阀被人动了手脚。”
顾承砚的指节抵在地图上,沿着津浦线慢慢移动。
他想起现代课本里写的“资源掠夺”,日本在东北建的兵工厂,在华北开的煤矿,哪一样不是用中国人的血养肥的?
现在这只手终于要伸到长江以北了,而他们连对方的“棋手”是谁都没摸清。
“我去南京。”他突然说,“找王德昌。”
苏若雪的笔“啪”地掉在桌上。
王德昌是财政部前次长,三年前因“政见不合”辞职回了南京,顾承砚去年在全国商会联合会上见过他一面。
当时王德昌喝多了酒,拉着他的手说:“小顾啊,这天下的账,不能只算银钱,得算人心。”
“他参与过经济情报交换会议,”顾承砚解释,“去年我帮他女儿治过麻疹,他欠我个人情。我以谈丝绸出口合同为名,他不会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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