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顾承砚!我就说您不是那等纨绔!松本的人上个月还来探过我口风,说顾家要倒,让我别给贷款——您猜我怎么回的?”他低笑一声,“我说‘顾家的账,我赵某人看了二十年,比看自己老婆的嫁妆还清楚’。明早八点,我带信贷科的人守在柜台,您尽管来。”
顾承砚放下电话时,掌心全是汗。
苏若雪不知何时站到他身后,指尖轻轻替他抹掉额角的汗:“我就知道,你要的不是堵窟窿,是把松本的手拽进来,再砍断。”
他转身握住她的手,触感温凉,像握着块暖过的玉:“松本以为我们是待宰的羊,可他们不知道,羊圈里藏着狼。”
“少东家!”小李突然掀开门帘,手里攥着半块冷掉的芝麻饼,“刘叔和铁柱在偏厅,我把前三个月的假账全码在桌上了。”
顾承砚扯了扯西装领口,大步往偏厅走。
门一推开,刘会计正缩在条凳上,铁柱蜷在他怀里打盹,沾着水草的裤脚滴着水,在青砖上洇出个小水洼。
见他们进来,刘会计“扑通”跪下,额头磕在砖上:“少东家,我对不住顾家,对不住您……”
“起来。”顾承砚声音冷得像腊月的风,抄起桌上一沓假票据拍在他面前,“王阿福、张二牛、李老三——这三个名字,染坊陈师傅说听都没听说过。松本的预付款,最后都进了横滨的账户吧?”
刘会计的肩膀抖得像筛糠,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们抓了铁柱他娘……在闸北的破仓库里,说我转够三十万就放人……”他突然抬头,老泪纵横,“少东家,我真没想害顾家!就想救我老伴啊!”
苏若雪倒抽一口冷气,手扶住桌沿。
顾承砚的指节抵着太阳穴,那里突突地跳——他早该想到,松本的威胁不会只针对一个儿子。
他蹲下来,直视刘会计发红的眼:“您老伴现在在哪?我让人去救。但您得把松本在银行的联系人、转账暗号全说出来。”
刘会计猛地攥住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暗号是‘月满西楼’,联系人是汇丰银行的陈襄理!少东家,我给您磕头!”他重重磕下去,额头立刻肿起个青包。
“小李。”顾承砚头也不回,“去给张探长打电话,就说闸北仓库有绑票案。再让老周备车,我要去接刘婶。”他转向苏若雪,眼里的冰慢慢化了,“若雪,你替我盯着铁柱,别让他再乱跑。”
苏若雪点头,弯腰把铁柱抱到里屋的木床上,给他盖上自己的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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