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了伤胃。"
顾承砚接过碗,莲子在舌尖化开的甜,混着喉间的涩。
他望着苏若雪低头理食盒的侧影,发间珍珠随着动作轻晃,像落了满肩的星子。
原主从前总嫌她刻板,可他知道,这双替顾家管了三年账的手,拨算盘时比谁都利落;这副软心肠,当年为救染坊生病的老匠头,能在雨里跪半个时辰求大夫。
"阿雪,"他突然说,"明日卯时,让周叔带八个护院跟你回苏府。"见她要开口,又补了句,"我得了可靠消息,这两日租界不太平。"
苏若雪放下食盒,认真看他:"你又要做什么?"
"做件...能让顾家挺直腰杆的事。"顾承砚伸手替她别好滑落的发丝,"相信我。"
她凝视他眼底的暗火,忽然笑了:"我何时不信过你?"转身时,袖中掉出个帕子,顾承砚弯腰捡起,见帕子角绣着并蒂莲,针脚细密得像要把花绣进布里。
"早上绣的。"苏若雪耳尖更红,"本来想...想等你陪我去寺里时送。"
顾承砚攥紧帕子,喉间发紧。
他望着她撑伞离去的背影,伞面牡丹在雨里愈发鲜艳,像团烧不熄的火。
直到那抹月白消失在角门后,他才转身冲进账房,抓起算盘匣子砸在桌上——"哗啦"一声,算珠撒了满地。
"阿强!"他扯开嗓子喊,"备车去申报馆!"
阿强从廊下冲进来,雨靴还沾着泥:"少东家,车在后门,王记者昨日说要跟您聊实业救国的稿子,我让人递了话,他这会儿该在报馆等。"
顾承砚扯下墙上的旧上海地图,用红笔圈出虹口码头:"王记者要相机,要能拍清人脸的。
你去跟老周说,让染坊的伙计今晚轮班,谁都不许离院。
再让阿福带两个兄弟,去码头西边的废仓库蹲点——记住,只看,别打草惊蛇。"
阿强边应边记,突然抬头:"少东家,那苏小姐..."
"她回苏府了,周叔带着护院。"顾承砚把地图折好塞进怀里,"走。"
申报馆的灯光从街对面透过来,像团橘色的云。
王记者正在门口搓手,见顾承砚下车,赶紧迎上来:"顾少,我正愁你不来——今早巡捕房的老张还跟我说,最近虹口码头总停三井的船,邪乎得很。"
顾承砚跟着他进了报馆,油墨味混着茶梗香扑面而来。
王记者关紧门,从抽屉里摸出个黑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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