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如金色的丝线,透过顾家绸庄那精美的雕花窗棂,在青石板地上投下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仿佛一幅色彩斑斓的抽象画。 顾承砚正捏着茶盏,修长的手指忽然顿住——门房老周佝偻着背,脚步拖沓地跨进账房,手里高高举着个牛皮纸信封,信封的边角沾着星点泥渍,那泥渍黑黢黢的,仿佛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少东家,方才在门槛底下拾的,没见着送件的人。”老周说完,将旱烟杆在裤腿上重重敲了敲,发出“嗒嗒”的声响,“许是夜里塞进来的。” 顾承砚缓缓放下茶盏,指腹轻轻摩挲过信封封口,指尖能感觉到浆糊的粗糙质感。 浆糊黏得极紧,撕开时发出细微而尖锐的嘶啦声,在安静的账房里格外清晰。
信纸展开的刹那,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是张染着靛蓝墨迹的便签,那字迹歪歪扭扭,好似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纸上爬行:“顾家绸庄的新染法,怕不是偷了东洋人的手艺?三日后码头,轧光机若能靠岸,算你本事。” 茶盏重重地磕在木桌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溅出的热茶在信纸上迅速晕开,形成一片片褐黄的斑,如同丑陋的伤疤。 顾承砚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前晚街角那个灰布衫影子突然如鬼魅般撞进脑海。 山本一郎的金怀表、张记仓库的火光、老陈暗号般的咳嗽……原来不是巧合。
“若雪。”他抬眼喊了声,声音比平时低沉了几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苏若雪正伏在账房里核对染布订单,手中的毛笔在账本上沙沙作响。
闻言抬头,她月白衫子的袖口沾着几点墨渍,发间的珍珠簪子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承砚,可是出了什么事?”
顾承砚将信纸缓缓推过去。 苏若雪垂眸扫过,指尖轻轻一颤,抬眼时眼底浮起一抹忧虑:“这字迹我没见过……最近来绸庄的客人里,也没谁形迹可疑。”她顿了顿,伸手温柔地覆住他手背,手上传来的温度让顾承砚心里一暖,“你别太担心,许是哪个同行使的小手段。”
“小手段?”顾承砚扯了扯嘴角,指腹摩挲着信纸上的靛蓝墨迹,那墨迹凉凉的,带着一丝潮湿的气息,“张记的仓库烧了,周婶的儿子在码头当搬运工——山本那老狐狸,连这种边角都算到了。”他突然攥紧信纸,纸张在手中发出“簌簌”的声响,“若雪,从今天起,你去染坊别单独走后巷,账房的门夜里要上双锁。” 苏若雪刚要开口,他又补了句:“我让阿强带两个护院,轮班跟着你。”
“承砚——”
“听我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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