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红他的嘴角,金辉凑过去舔,尾巴扫起的麦粒落在黄巾上,像撒了把不会熄灭的火种。
远处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音:“戌时三刻——”
我握紧手中的木枪,枪头红缨扫过枣子的甜香。前方的县城墙头上,某个穿铁盔甲的人或许正在守望,而我们踩着带露的荒草,走向他说的缺口——那里有粮草,有明天,还有黄天下,所有孩子都能吃饱的梦。
巳时三刻,探马跌跌撞撞冲进粮棚,头巾上沾着半片带血的枯叶。李傕正在给娃娃们削木枪,青铜小刀在阳光下闪过冷光,削下的柳木屑落在弟弟捧着的陶碗里,混着未吃完的粥糊。
“皇帝派了羽林卫……”探马呛着血沫,“一百五十人,全是铁铠长刀,距此三十里!”
粥碗“当啷”落地,弟弟慌忙去捡滚走的木勺,金辉却突然跳上粮囤,Golden eyes盯着东南方,尾巴绷得像根铁鞭。张芒手里的木枪“咔”地折断,他望着粮仓外正在分粮的妇孺,喉结滚动:“咱们这儿六百多人,能战的不过三百,还都是拿锄头的……”
“十六年前,”李傕擦净小刀上的木屑,刀身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火光,“我爹在骊山修陵,带着三十个弟兄逃出来,被五百官兵追了七天七夜。最后只剩他一个,却把藏着的半袋粟米埋在了我娘的坟头。”他突然站起身,铁铠甲在日光下泛着冷光——那是用县城武库的残甲拼的,“今日就算死,也要让这一百五十人知道,踩碎粟米的脚,该断哪根筋。”
申时初,黄巾军在城南峡谷布下埋伏。李傕让老周带着妇孺和娃娃从密道出城,自己则领着张芒和三百青壮,把滚石和热油搬上崖壁。弟弟攥着布哨不肯走,金辉蜷在他肩头,爪子勾着李傕铠甲上的绳结——那是用黄巾搓成的,土黄色在铁灰间格外刺眼。
“听着,”李傕压低声音,指尖划过弟弟额角的疤,“若听见三声布哨,就带着金辉往西南跑,那儿有片芦苇荡,藏得住人。”孩子似懂非懂地点头,布哨在齿间留下湿漉漉的印记。
酉时末,羽林卫的马蹄声碾碎夕阳。为首的校尉骑着高头大马,铁盔上的雉羽扫过崖壁,惊起几只归巢的乌鸦。李傕从石缝间望下去,看见对方铠甲上的鎏金纹饰——那是只有皇城禁卫才有的规格,每一道花纹都嵌着百姓的膏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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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张芒的木枪狠狠砸在石壁上。滚石裹挟着枯枝倾泻而下,羽林卫的战马惊嘶人立,铁铠相撞声混着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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