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触感从指尖漫上来。
茶汤入喉,清苦中带着回甘。
窗外的雨渐渐小了,月光从云缝里漏下来,在窗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沈云岫望着季老沉静的侧脸心中也有了些计较。
季老的书房外辟了间耳房,原是供客歇脚的地方,此刻已被收拾得干净。
窗台上燃着盆安神香,烟气顺着半开的窗棂飘出去,与山巅的清雾缠在一处。
沈云岫扶着许怀夕在榻边坐下时,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困倦。
奔波了大半夜,又听了那样惊心动魄的往事,紧绷的神经一松,眼皮便重得像坠了铅。
“先垫垫肚子。”他的声音带着刚温过的暖意,转身从食盒里端出碗鱼片粥。
白瓷碗沿还烫着热气,细碎的银鱼片浮在米油上,撒了点翠绿的葱花,是季老特意让人备下的。
许怀夕刚要伸手去接,却被他按住手腕。
“我来吧。”他拿起勺子,舀了半勺轻轻吹凉,才递到她唇边,“慢些吃,小心烫。”
米粥熬得软糯,鱼肉剔得干净,混着米香滑入喉咙时,熨帖得像是淌过一股暖流。
许怀夕小口小口地咽着,目光落在他缠着绷带的左臂上——方才在书房里没注意,此刻才发现绷带边缘又洇出了点暗红。
“你的伤……”她含着勺子,声音含糊不清。
“不碍事。”他避开她的视线,又舀了一勺粥,“季老的药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许怀夕却知道,他素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性子。
她轻轻咬住勺子,忽然想起方才季老说的话。
他母亲当年也是这样虚弱,怀着他时连口热粥都未必能安稳喝上。
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下,又酸又软。
一碗粥见了底,沈云岫将空碗搁在案上,取过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
昏黄的油灯下,他的侧脸轮廓柔和了许多,只是眉峰依旧微蹙着,像是在琢磨心事。
“季老说的那些……”许怀夕犹豫了片刻,还是先开了口,“你别太往心里去。”
他抬眸看她,眼底盛着些她读不懂的情绪,却没有半分怨怼,反倒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顶:“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命运弄人。”
他顿了顿,指尖在她发间停住,“我母亲大概是个温柔的人。”
许怀夕的心猛地一颤。
她自然是知道许云昭是个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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