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出神。
沈云岫眸光一沉,不动声色地来到许怀夕身边,拿起梳子替她通发:“夜深了,该歇息了。”
许怀夕靠在沈云岫怀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他的衣襟:“云岫,你说……我是不是真的该认她?”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陪着你。但你的安危,比什么都重要。”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下交错的光影,像一张无形的网,正缓缓收紧。
而那张写着“巫祝令”的信纸,此刻正躺在许念昭的炉子里,化作一缕青烟,飘向沉沉的黑夜。
岭南的雨总带着股黏腻的潮气,淅淅沥沥打在许家府宅的琉璃瓦上,溅起细碎的水花。
正厅里,檀香在铜炉里明明灭灭,却压不住空气中那股挥之不去的惶然。
两个仆妇架着疯嬷嬷进来时,她身上还带着北疆雪原的寒气,粗布衣衫上沾着经年累月的污渍,头发纠结如枯草,一双浑浊的眼睛半睁半闭,嘴里反复念叨着:“雪……红的雪……跑啊……”
许铮坐在主位上,一身藏青常服,腰间悬着枚素面玉佩,正是他平时惯穿的打扮。
他指尖按在眉心,听完仆妇的回话,才缓缓抬眼看向地上的老妇。
作为许家大哥,又是手握重兵的岭南大将军,他见惯了沙场血腥与朝堂诡谲,可此刻看着这疯癫的嬷嬷,眉峰还是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
“松绑吧。”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仆妇们依言解开嬷嬷身上的麻绳,她却像没了骨头似的瘫在地上,继续喃喃自语。
许殷站在一旁,手里攥着盏冷透的茶,指腹因用力泛白——他比许铮更急,五妹许云昭失踪二十一年(死亡),却带着一身谜团。
这疯嬷嬷是唯一能从二十一年前活下来的见证,她的话或许能解开所有疑团。
“嬷嬷,”许殷蹲下身,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和些,“你看看我,还记得吗?二十一年前,你跟着五姑娘去北疆,我去送过你们的。”
嬷嬷的眼皮颤了颤,似乎在努力聚焦。
她盯着许殷看了半晌,突然咧开嘴笑了,笑得嘴角淌下涎水:“二少爷……你长胡子了……像将军……”
许殷心头一紧。
嬷嬷口中的将军是他们的父亲,二十年前就已过世。
看来这嬷嬷并非全无心智,只是记忆被岁月和惊吓搅成了一团乱麻。
“是我,”他耐着性子追问,“当年在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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