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远,过来看看这个。”
老周把一份卷宗拍在我桌上,卷宗封面的照片里,一个穿校服的女孩躺在江边芦苇丛里,手里攥着半朵枯萎的荻花。
荻花早过了花期,干枯的花瓣在她手心蜷成一团,像只死去的蝴蝶。
“死者李萌萌,16岁,市一中高二学生。今早被晨练的老人发现,初步判断是溺水,但口鼻里没有泥沙,不像生前溺水。”
我捏着照片的边角,女孩的帆布鞋鞋带系得很整齐,是标准的蝴蝶结,鞋跟却沾着些暗红色的泥土——江边是冲积的细沙,绝不会有这种带碎石的黏土,这种土我在鼎盛工地见过。
“家属来了吗?”
我翻到家庭信息页,父亲一栏写着“李卫国,红星机械厂退休职工”。
心脏猛地跳了一下,这个名字在父亲的账本里见过,是当年给机器做保养的老师傅,因为不肯参与偷卖机器,被赵建国找借口辞退了。
“她妈在接待室哭晕两次了。”
老周递来杯热水,水汽氤氲了镜片,“说孩子昨晚去上晚自习,就没回来。班主任说她最近总请假,好像在偷偷打工,说是要给她爸凑医药费。”
林溪的电话恰在此时打来,背景音里有流水声,像是在解剖室。
“萌萌的尸检有发现,胃里有安眠药成分,和王桂兰案的批次相同,都是那种小作坊产的劣质药。”
她的声音顿了顿,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沉重,“还有,她指甲缝里的皮肤组织,DNA和赵鹏不符,但和另一个人匹配——李卫国,她父亲。”
我握着卷宗的手指突然收紧,纸页边缘被捏出褶皱。“她父亲?怎么会?”
“还不能确定,可能是父女日常接触留下的,比如帮父亲擦药什么的。”
林溪的声音软了些,“你妈今天复查,我帮你约了下午三点,别忘。我已经跟护士站打过招呼,到时候我陪阿姨去。”
去接待室的路上,看见李卫国蹲在走廊角落,手里捏着个褪色的布包。
他头发全白了,背驼得像张拉满的弓,看见我就慌忙站起来,布包掉在地上,滚出颗用红绳系着的银杏果。
银杏果被摩挲得发亮,红绳也磨出了毛边。
“陈警官。”
他的声音发颤,捡起银杏果时,指节因为用力泛白,“这是萌萌小时候捡的,她说能保佑我平安。我这腿不好,她总担心我……”
我盯着那颗银杏果,突然想起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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