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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铁矿洞的最底层,黑暗像厚重的裹尸布般压在每个幸存者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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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枯瘦如柴的老矿工跪在坑道拐角,用颤抖的双手捧着半块发霉的黑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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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却还是固执地把食物往怀里塞,那里蜷缩着他六岁的孙女,孩子的小手死死抓着一只破烂的布偶,布偶的纽扣眼睛在黑暗中反射着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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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一口.就一口.”老人的声音嘶哑得不成调,却没注意到孙女的胸口早已不再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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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步外的岩缝里,年轻的农妇用身体筑成一道人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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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臂展开如垂死的鸟翼,后背紧贴着冰冷的矿石,为身后的三个幼儿挡住不断坠落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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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数.”她强撑着颤抖的声音,“像妈妈教的那样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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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孩子开始机械地念着数字,声音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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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岩壁上微弱的矿石反光,能看到农妇的后腰处插着半截断箭,暗红的血迹已经在粗布裙上凝固成硬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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矿坑中央的临时医所,其实只是几件铺开的破斗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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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了腿的私兵小队长仰面躺着,他的佩剑插在身旁的岩缝里,剑柄上挂着个皮质水囊,里面早就一滴不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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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罗宾的火把光芒照过来时,这个硬汉突然剧烈挣扎起来:“先救孩子.西侧坑道还有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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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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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光下可以看到,他的左腿伤口用皮带死死扎住,而那条皮带正是他骑士绶带改的,上面绣着的“忠诚无畏”四个字,此刻正浸泡在血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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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令人窒息的寂静来自东南角的晶铁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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