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的,连背脊都比先前弯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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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这便是本次凉州大选,挑出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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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门“吱呀”一响,推开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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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里头,一个中年汉子正坐在石桌旁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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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着寻常短打,鬓发松散,只随手挽了个髻,拿双筷子,埋头对着一碗菜饭吃得起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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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眼一瞧,活脱脱一个街口厢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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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知怎的,站在那儿,竟叫人不敢轻声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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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都教立在一旁,垂着手,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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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便是武备司的武备校尉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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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少年忙着齐齐见礼,虽说心里都有些狐疑这位大人的“做派”,却没一个敢露出半分轻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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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汉子吃完最后一口,才擦了擦嘴,慢吞吞起了身,连筷子都没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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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踏出门槛,脚步不快,神色随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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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却像是扫货似的,自人群头顶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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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没什么实打实的动作,姜亮却觉那目光像针,刺进了骨头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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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极了前些日子归家时,被老爹在窗缝里盯住时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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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凛,气息不自觉地缓缓运起,绵延不绝,心神也跟着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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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武备校尉踱到院外,连眼皮都没抬一下,只抬了抬手中那双油亮的筷子,指着空中虚点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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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筋骨最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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