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幻草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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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里日头正好，亮得不刺，落在姜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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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杵在原地，背着手，像个有心事的小书生，却偏偏藏着那截歪歪扭扭的树枝，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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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走上前来，伸手替他把领子理了理，也不绕圈子，语气温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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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不练，书不念，你倒说说，打算在这世道里学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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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明见夫子已去，心下略松，眼珠子滴溜溜转了转，那点狡黠藏都藏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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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往前一步，凑得近了些，低着嗓子说话，声音里透着点父子间才有的亲昵与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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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什么不打紧，书里那点章句，不比村头人情热闹；拳脚功夫嘛……还不是爹教得最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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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儿，眨了眨眼，笑意漾上脸角，又往前凑了一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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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要紧的，是能守着爹娘，不离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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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柳秀莲恰从灶房出来，袖口还带着点锅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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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这话，她脚下一顿，眼角一下就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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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管手上还沾着葱姜蒜，腰里一摸，把钱袋子往姜义手里一塞，嘴里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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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听你听听，这还是你儿子不？明儿你带着他们兄妹俩去赶集，爱吃什么买什么，娘不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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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接了钱袋，手指一沉，心头却没真信这一通鬼话，更不信这小子一夜开了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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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成是后山那位，或闲得发慌，又或近来果子吃得欢，才动了传艺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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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日刘庄主唏嘘着提起的“最上乘修性之法”，心头微微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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