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山下压个猴
在晨光中，脸上泛着刚练完拳的舒坦笑意，不浓不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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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道：“不了，家里还有点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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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人听罢，也不以为意，一个咧嘴笑了，另一个抬了抬刀，照旧往山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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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站着，看他们背影隐入林间，眼神平静如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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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头时，见那肉嘟嘟的小儿子还在熊扑，只是扑得东倒西歪，虎虎生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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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得他嘴角一扬，又带出一丝笑意，不说话，却分外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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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练完了，回屋歇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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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碗筷已摆好，锅里热气翻腾，腾得整间屋子都带了点温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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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面前，一只冒着香气的鸡蛋，黄澄澄地卧在碗边，看着就惹人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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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里人家，要顿顿有蛋，已算奢侈，旁人见了，少不得要说一句“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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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姜义在这一项上，素来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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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月，肉是年节才有的奢念，奶更是听说多，见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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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这鸡蛋，若养得勤些，倒能日日见着，是难得的正经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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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吃饭，不急不缓，筷子轻碰，咯哒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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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碗筷收了，柳秀莲挽起袖子，去了灶屋，一边择菜洗涮，一边锅碗瓢盆撞得叮叮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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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义则扛了那把老锄头，出了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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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未散，泥土新翻，脚底踩着的田埂还有点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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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急不缓地走着，像是散心，顺便带上锄头意思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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