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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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阐心中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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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道童又为他把云篆书取来,送他离开之前,还指点了些道院中的常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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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阐自是一一记起,又谢过了道童,这才迈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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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身处天光之下,应阐忽有一种隔世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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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前后相隔不过一个时辰,天日也只往西微斜了斜,群山绿意,亦是如常,一切并无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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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阐只是知晓,他的三载寒暑,千日晨昏,还有所经历的一切风雨,都已经在此时此刻,化作云轻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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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天地不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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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山间,伫立片刻,才迈起脚步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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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实怪异,应阐这些时日,惯于攀上爬下、艰难辟路,走起石板铺就,阶梯井然的山道,竟是反而慢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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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身体松散了,还是流连于景致之新奇,足足走了半个时辰,才到‘霞栖’之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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霞栖,也即先前所见那面镜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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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院之中,所有弟子,都居住在霞栖对岸,常日里修行也是一般,只在有听道,学法,借阅藏书等事之时,才会来到这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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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阐既入道院,自然也分得了一个住处,乃是‘甲字二十六院’,道童说到对岸一觅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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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便沿着湖畔而行,寻见了那一道长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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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堤名作‘云中’,应阐尚不知晓其意,不过走在其上,湖风习习,却是实在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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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道院弟子,不过他尚没有一个相识,因此只是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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