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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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少年郎睡着的面容，忽而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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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溟啊沈沧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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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边军，自以为可以拯救大唐，反倒沦为了叛党，本来是打算要找个大妖，把这条命扔出去，多少为百姓杀几个妖怪，就算是赎罪了，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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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残酷的战场上活了下来，但是却失去了更本质的信念，沈沧溟本已有死志，但是今日救下了这少年郎，他的死志反倒是被削弱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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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好像是赎罪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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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个百姓，便似是自己背上的罪孽就轻了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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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在这个过程中付出代价，反倒有一种心上压着的石头被减缓的感觉，一种自我毁灭的赎罪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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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对自己那卑劣的内心，看得清楚，洞若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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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越发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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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只是靠着救人这种行为，在欺骗自己，想要苟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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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沧溟看着自己的手掌，那个曾经在星宿川，和吐蕃骑兵对射的手掌，看着这个握着缰绳和兵器，回到长安的手掌，脸颊抽动，愤恨，厌恶，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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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砸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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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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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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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衍第二次睡着的时候，就像是睡了个回笼觉一样，睡得很沉很沉，但是这一次他恢复得很快，缓缓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边儿还有些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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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堆已经稍稍有些熄灭了，只剩下一片暗红色，在暗蓝色的，没有亮起来的天光映衬下，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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