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在权衡’。若以此论,观今泸川粮荒,州衙失职,大户囤积,豪强如韩氏虽行义举,亦存私利。这‘责帅’之‘帅’,当在何处?‘权衡’之度,又该如何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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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问题极其刁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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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已完全跳出了手稿本身的内容,将经学大义与现实时局、陆北顾刚刚参与其中的事件紧密勾连,算是李畋临时出了道现实案例的模拟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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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李畋的目的是培养陆北顾考科举,所以这道题目,考察的也并不是现实该如何应对操作,而是指的从《春秋》的角度出发如何回答这个题目,考察的是陆北顾考试时的临时应变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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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顾收敛心神,沉默了片刻组织着语言,然后抬起头目光直视李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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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先生。学生以为,《春秋》责帅,其‘帅’非仅指位高权重者,更指能主导一方局势、握有资源权柄之人。今泸川之‘帅’,州衙失其调度抚民之责,是为首过;囤积居奇之粮商,为富不仁,是为次祸;而如韩氏者,虽行义举,然其动机亦掺杂家族声名、未来利益之‘权衡’,此亦为‘帅’之一面。夫子作《春秋》,乱臣贼子惧,其‘惧’者,非惧刑罚,乃惧史笔如刀,昭彰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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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坚定:“至于‘权衡’之度.学生窃以为,当以‘仁’为本,以‘义’为衡。州衙之权衡,失于‘仁’;粮商之权衡,悖于‘义’;韩氏之权衡,虽有利己之算,然其行终归合于‘仁’、近于‘义’,解民倒悬于水火,此即其‘权衡’之度。故《春秋》责帅,非责其权衡本身,而责其权衡是否偏离仁、义之根本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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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北顾的回答,没有引经据典地堆砌辞藻,却将《春秋》“微言大义”的核心精神,与他亲身经历的泸川困局、各色人等的抉择剖析得鞭辟入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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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对“帅”的界定和对“权衡”必须以“仁义”为根本标准的论断,更显出一份超越年龄的洞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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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畋静静地听着,忽然,发出一声短促的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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