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天河水》【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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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尽资财妇人，虏兵暂退，然曲院已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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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几秋凉，铁骑再叩，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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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仓皇奔宅，满街行人若无头蝇状，忽见一队军马逆流向残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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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北地声腔唱《渔家傲》：‘四面边声连角起，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浊酒一杯家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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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中独目汉以刀尖挑酒坛鲸饮，含混道：‘十载天河水，合当兑血方够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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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此处，旁边的婢女忍不住鼻尖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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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手一软，“啪嚓”一声，她手里捧着的酒壶竟是在地上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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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内碎瓷声久久回荡，那婢女慌忙跪地收拾残片，却无人出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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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云尚未翻到正文最后一页，满座宾客便已如坠梦中，随文字踏入了那个山河破碎的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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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仿佛看见城头血色残阳里，独目汉刀尖挑酒的孤绝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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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独目军汉分明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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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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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酎，即重酿的醇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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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榷酤法，亦作“榷沽法”，指官府所实行的酒专卖制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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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蘸甲，自唐至宋的一种饮酒礼节，最初指敬酒时用手指伸入杯中略蘸一下，弹出酒滴表示敬意，后又演变出酒斟满以后蘸指甲表示畅饮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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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蟾光，即月光，因中国古代文化中常用蟾蜍来指代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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