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虚数尸斑

而真正的实验室正叠加在现在的停尸房位置。

"认知协调率跌破30%。"江絮的量子钟组件从伤口渗出，"我们必须找到锚点..."她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分娩呻吟打断。陈岩的腹部裂开，涌出带着玫瑰香味的羊水，浸泡在液体中的胎儿右手紧握微型左轮——枪管刻着林深的警号。

当林深伸手触碰胎儿时，防辐射服突然结晶化。他的视网膜被强制接入虚数网络，看见二十个不同年龄段的自己正在互相追杀。最年长的那个突然转身，被子弹击碎的左眼窝里掉出江絮的解剖刀——正是此刻现实中的江絮刺入尸斑的那把。

尸斑黑洞开始吞噬证物室。江絮将记忆体项链塞进林深口中，自己纵身跃入视界。在奇点另一侧，她看见管理局的银色大厅里陈列着无数培养罐——每个罐体都浸泡着不同年龄的林深，而操作台前的灰衣人正摘下口罩，露出江絮母亲的面容。

现实中的林深突然剧烈咳嗽，吐出1923年的德军身份牌。当他用质子刀剖开身份牌时，内部芯片显示的最后定位坐标，正是此刻江絮在虚数空间的位置。

尸斑在此刻坍缩成奇点，将陈岩的尸体压缩成普朗克长度。但在消失前的瞬间，所有沙漏的砂砾突然倒流，在空中拼出全息警告："观测者即罪证"。

江絮的白大褂从虚空中飘落，左襟弹孔渗出银色血液。当林深触碰血渍时，他的时砂结晶突然增生出神经网路，将痛觉与1937年南京某间实验室的惨叫同步——那个被绑在记忆清洗椅上的女孩，正用江絮的眼睛凝视着他。

物证室的铅墙突然渗出水银状液体，凝聚成管理局的银色纹章。纹章中心浮现出倒计时：71:15:33。林深的手枪突然不受控制地抬起，瞄准纹章正中央——那里正渐渐浮现出江絮被虚数脐带缠绕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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