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站在雨里,头发和胡子全白了,脸上的皱纹深得像刀刻,正是当年按住祖父、不让开棺的李寡妇婆家大哥,李老栓。
“你不该来的。”李老栓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纸,“这棺材早该钉死,是她自己不安分。”
“她还活着!棺材里有声音!”沈念指着裂缝喊道。
李老栓冷笑一声,从背后拿出一把锤子和几根铁钉:“三十年前就该钉死的,是你爷爷心慈手软,留了道缝。这女人带着个死婴,魂魄不安生,年年闹得村里不得安宁,今天必须让她彻底闭嘴。”
他说着就要往棺材上钉钉子,裂缝里的撞动声突然停了,紧接着传来女人的哭声,凄厉得像被刀割:“大哥!我知道错了!求你留着唢呐!那是他当年送我的定情物啊!”
沈念这才明白,那唢呐根本不是祖父的,而是李寡妇未婚夫送她的。当年男人去外地打工,临走前把祖传的唢呐留给她,说等赚够钱就回来娶她,结果在矿上出了意外,尸骨无存。李寡妇怀着孩子等了一年,直到难产而死,手里还攥着这支唢呐。
“你不能钉!”沈念扑过去抱住李老栓的胳膊,“她只是想留个念想!”
李老栓猛地甩开她,铁钉“噗嗤”一声钉进棺盖,裂缝里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有人被钉穿了手掌。沈念看见一滴血从裂缝里渗出来,在雨水里晕开,红得刺眼。
“再钉!”李老栓红着眼喊。
第二根铁钉落下时,沈念怀里的唢呐突然自己飞了出去,“哐当”一声撞在棺盖上,碗口的裂痕彻底崩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东西——除了头发和脐带,还有半张泛黄的照片,上面是个穿工装的年轻男人,笑得露出白牙,怀里抱着的,正是这支唢呐。
“他……他的照片……”女人的声音带着哽咽,从棺材里传出来,“我找了三十年……”
唢呐撞在棺盖上,发出“嗡嗡”的共鸣,像是在哭。李老栓的锤子突然掉在地上,他盯着照片,嘴唇哆嗦着:“二弟……”
原来,李老栓的二弟,就是李寡妇的未婚夫。当年他死在矿上,消息传来时,李寡妇刚难产去世,家里人怕她知道了更不安生,就把照片藏了起来,连唢呐也一并塞进了棺材。这些年村里闹鬼,李老栓一直以为是李寡妇在作祟,却没想到,她只是在找未婚夫的痕迹。
雨突然停了。
夕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棺材上。裂缝里的那只手又伸了出来,这次动作很轻,慢慢捡起地上的照片,贴在脸上。沈念看见,那只手的手腕上,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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