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晕。
洞里漆黑一片,手机电筒照过去,只能看见散落的白骨,有的骨头上还缠着布条,是旗袍的料子。最深处靠着洞壁的地方,坐着个黑影,穿着破烂的红嫁衣,怀里抱着块石头,石头上刻着个“沈”字。
“找到了。”沈砚的声音发颤。她走过去,发现那不是黑影,是具干枯的尸身,头发还保持着乌黑,垂到地上,缠着几根散落的白骨,像是自己的指骨。
尸身的胸腔插着根桃木钉,钉尾挂着个小小的铜锁,锁孔里插着半片铜镜——正是沈曼青嫁妆里的那面菱花镜,另一半,还在太爷爷的坟前。
沈砚拔出桃木钉,尸身突然动了。干枯的手指抬起,指向洞顶。她抬头,看见洞壁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都是“沈砚”和“等”,刻痕很深,像是用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有些字上还沾着暗红的血渍。
“原来她一直在等。”沈砚的心像被什么揪了一下。她把铜镜碎片拼在一起,正好是轮满月,镜面映出尸身的脸,竟和她有三分像。
尸身的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怀里的石头滚落在地,裂开的石缝里,掉出半块玉佩,刻着个“青”字——是当年太爷爷许诺要赎她时给的定情物,原来被她藏在了这里。
三块玉佩放在一起,突然发出柔和的白光,将整个矿洞照亮。尸身的头发开始化为飞灰,干枯的皮肤渐渐变得透明,露出底下的白骨,骨缝里渗出点点金光,像散落的星子。
洞壁上的字迹开始发光,一个个“等”字连成线,最终化作行清晰的字:“月圆时,镜中见,勿念。”
沈砚走出矿洞时,山雾已经散了。老猎户指着天空,她抬头,看见轮圆满的月亮挂在枝头,像面干净的铜镜,照着后山的方向,温柔得不像人间该有的光。
母亲第二天就好了,再也没对着镜子说胡话。只是梳妆台上,总在月圆之夜多出支玉兰花,洁白无瑕,带着清晨的露水,不像从坟头来的,倒像是刚从枝头摘下的。
沈砚把三块玉佩合铸成个平安锁,挂在祠堂的横梁上。锁身正面是“砚”与“青”相缠,背面刻着“棺中月,镜中约”,像个迟到了百年的承诺。
有年清明,她在太爷爷和沈曼青的合葬坟前,看见两株玉兰花缠绕着生长,一株开白花,一株开红花,花瓣落在墓碑上,拼出个模糊的“缘”字。
风吹过花枝,发出“沙沙”的响,像有人在低声说:“不等了,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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