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沈砚是我外祖父的师兄,当年他失踪后,外祖父总说他没走,是去找一个叫婉娘的姑娘了。”
他指着写真背面的题字:“这‘梅魂寄’三个字,是外祖父后来题的,他说沈师兄的魂,怕是寄在梅花里了。”
话音刚落,梳头匣突然发出轻微的震颤,《梳头记》里的小像飘了出来,缓缓贴在沈砚的写真上。两张纸渐渐融合,墨迹与胭脂晕染在一起,最终化作一幅新的画面——梅林深处,穿旗袍的女子正给青衣小生梳头,发梢缠着梅花,笔尖滴下的墨,在地上开出了花。
安安手里的黑发突然散开,顺着窗缝飘向院子,落在矮梅的花苞上。那些花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绽放,白梅映着夕阳,花瓣边缘泛着淡淡的粉红,像是抹了层胭脂。
老馆长从戏装写真里抽出一张泛黄的戏单,上面印着鸣春班最后的演出信息:“压轴戏《梅魂记》,主演沈砚、婉娘。”
“这出戏是沈师兄专为婉娘写的,可惜没来得及上演。”老馆长的声音带着哽咽,“外祖父说,戏里的结局是,书生和女鬼在梅林里结为连理,青丝缠墨,胭脂染梅,永不分离。”
那天傍晚,林穗在老宅的灶台里,发现了一叠未烧尽的戏本残页。上面的字迹,与砚生信里的如出一辙,最后一页写着:“魂寄梅枝,情托青丝,纵是人鬼殊途,亦能共赴花期。”
残页的边缘,沾着几片干枯的梅花瓣,和锦囊里的胭脂,是同样的颜色。
离开时,安安把锦囊留在了梳头匣里。匣盖合上的瞬间,院子里的白梅突然簌簌落下,花瓣在空中打着旋,像是有人在挥手告别。
老馆长后来在博物馆为沈砚和婉娘设了个展柜,里面放着那帧融合后的画像,旁边摆着《梳头记》和半截桃木梳。展柜的玻璃上,总凝结着淡淡的水汽,凑近了看,能看见水汽里有两缕发丝交缠,一缕乌黑如墨,一缕泛着胭脂的红。
有参观者说,深夜路过展柜时,能听见极轻的梳头声,混着戏文的唱词,像是谁在低声诉说着,一段跨越了生死,却从未褪色的爱恋。
而那座老宅,从此成了远近闻名的“梅缘地”。每年花开时节,总会有恋人来此许愿,说只要在梅树下埋下一绺彼此的头发,就能像婉娘与砚生那样,无论相隔多远,都能找到重逢的路。
风吹过梅林,花瓣簌簌落下,像是谁在轻声应和:
“情之所系,生生世世,永不相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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