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淡淡的红,像未干的血。
原来他们的约定不止三日后。婉娘藏了胭脂在指骨里,是想让砚生就算找不到她的人,也能凭着这点痕迹,知道她等过。
可这块指骨为什么会留在地基下?是谁挖出来的?
林穗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母亲晚年患了痴呆,总对着空房间念叨:“不该挖的……那截骨头不该挖的……”当时她只当是胡话,现在想来,母亲一定知道什么。
她开始翻母亲的遗物,在樟木箱的夹层里找到个铁皮盒,里面装着几张泛黄的照片。
最上面的照片里,年轻的母亲站在老宅门口,身边站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眉眼间竟和砚生有几分像。男人手里拿着个小布包,表情紧张,像是在叮嘱什么。
照片背面写着日期——二十年前,正是母亲刚接手老宅的那年。
林穗的手指开始发抖。她认出那个男人了,是邻村的陈老头,前年刚去世,生前是个收废品的,总爱在老宅附近转悠。母亲以前说过,陈老头的祖父是当年给婉娘抬棺的轿夫。
难道是陈家挖了婉娘的坟?
她连夜去找陈老头的儿子。陈家儿子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听林穗问起当年的事,脸“唰”地白了,蹲在地上抽了半包烟,才讷讷开口:“我爹说……当年是祖父贪财,听说婉娘坟里有金镯子,夜里带着锄头去挖……”
“挖到了吗?”林穗追问。
“没挖到镯子,只挖到截指骨,上面裹着头发,还粘着点胭脂。”陈家儿子的声音发颤,“祖父把指骨扔在地基下,说沾了晦气……后来没过半年,他就疯了,总说夜里有女人哭,说他偷了她的念想……”
林穗的心彻底冷了。婉娘和砚生合葬的,根本不是全尸。她的指骨被埋在地基下二十年,带着胭脂的念想,日夜听着老宅里的动静,却等不到那个来认她的人。
难怪黑发总也除不尽。她不是要害人,是在找自己的骨头,找那个被偷走的、证明她等过的证据。
林穗回到老宅时,天刚蒙蒙亮。她拿着铁锹,在那个塌陷的坑边往下挖。泥土越来越湿,黑发渐渐多了起来,缠在铁锹上,带着冰凉的湿气。
挖到半米深时,铁锹碰到了硬物。
是个小小的木盒,被黑发层层包裹着,盒面刻着朵半开的梅花。林穗用树枝挑开发丝,打开木盒——里面铺着块褪色的红绸,红绸上躺着那截指骨,末端的胭脂依然鲜红,像是昨天才涂上的。
而在指骨旁边,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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