瘸叟的血还未冷透,箭杆的刻字“将作监弩,癸”如同烙印在阿史娜心口的符咒。
彩魂釉覆盖的左臂裂纹丛生,内里阴寒如万年冰窟,每一次呼吸都扯动经脉中冻彻骨髓的痛楚。
但她脸上的泪痕早已干涸,眼中只剩两点凝聚到极致的、淬火的寒芒。
工部!马元嗣!
这笔血债,今夜便要连本带利地讨!
朱雀门下,焚烧“行尸”的九阳真火台余烬犹温,焦臭味混着松油烟弥漫夜空。
守门的神策军士如临大敌,火把在夜风中摇晃,投射出幢幢不安的鬼影。
更深重的阴影来自天幕之上,那轮残缺的血月不知何时已躲进厚云,只留下压抑的墨色苍穹,沉甸甸地压在长安城头。
远处,白日里凝固的彩陶俑群在夜幕下如同沉默的坟茔,无声诉说着白日的暴行。
子时将至。
张九郎掌心紧握的铜盒里,显影砂如同感知猎物的毒虫,隔着冰凉的铜壁传来清晰而狂躁的“倾泻”之力,箭头般笔直地指向朱雀巨门正下方的门槛基石。那里是魇宫能量源的核心投影点!
“门下有机关。玄武沉煞位。”
虿仙姑蹲在阴影里,指甲缝爬出一只铜钱大的“六甲遁地鼬”,小兽鼻子对着厚重门基连拱三下,发出吱吱警报。
阴瞳子独眼幽光一闪,锁定了基座铺路条石下一处微凹压痕——机括暗口!
阿史娜紧贴张九郎。背后贞观镜胚隔着包裹传来沉重冰冷的脉动,似与地底蛰伏巨兽共鸣。虿仙姑放入数条猩红尸蹩王。尸蹩如血线钻入墙缝。
片刻,“咔哒”一声沉闷机括运转。门基下条石无声下沉半尺,露出一个仅容一人通行的斜向黑洞。浓烈刺鼻的水银汞气,混杂着古老镇魂符纸特有的焦糊樟脑气,汹涌喷出!
阴瞳子打头阵,众人鱼贯潜入。
地道极深,盘旋向下。
壁上每隔十数步便悬着一盏千年不灭的鲛人脂长生灯,豆大的灯焰幽幽晃动,两侧石壁刻满泛黑的朱砂符文与狰狞神荼郁垒像。
空气粘稠如油,汞气刺鼻,寒意刺骨。脚步声在密闭空间内激起空洞回响。
不知下行多久,眼前豁然开朗!
一个巨大得足以并排跑开四辆马车的地下宫室赫然在目。穹顶高悬,支撑穹顶的八根蟠龙青铜柱早已锈蚀成黑青色。宫室正中心,一片刺目反光让众人瞬间眯眼!
那是一个占据宫室中央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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