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市井的喧嚣透过破败的窗棂挤进来,更显得此间寂静凄凉。
张九郎、虿仙姑、瘸叟、阴瞳子聚拢在虱母神像前的火盆旁,昏暗的光线将他们的影子拉扯得如同扭曲的鬼魅。
虿仙姑佝偻着背,从张九郎冒险挖来、此刻包在油布中那引动邪异沙盘的尸腹黑沙里,小心翼翼地舀出小半勺散发着阴冷腥味的沙粒,放入一个粗黑陶碗里。
又从张九郎手中接过那包裹着虚妄黑水结晶和石化镜片碎屑的布包。
她用枯柴般的手指捏起一点镜片碎屑,一点点碾磨得更细,又将一块黑水晶般剔透、散发刺骨寒气的虚妄黑水结晶小心敲碎成粉末状,与尸沙、石屑一同置入碗中。
三样秽物在碗中呈现出黑、灰、晶三色分层的恐怖混合物。
阴瞳子那只浑浊的左眼在白翳下微微转动,盯着碗里混匀后的暗沉秽物,干涩低语:“…尸沙里…裹着厉鬼魂渣…黑水是冻了千年的尸毒…石屑…是死透了的神物骨灰…这三样东西…遇在一起不是仇人咬架…就是炸得灰飞烟灭…”
虿仙姑枯槁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炸就炸了!总比等着被那些红钉子钉死在‘活鼎炉’里强!老婆子用虱母地阴火熬它七天!炸穿了这座破庙算逑!瞎子,你敢不敢赌?”
张九郎没有立刻回答。
他空洞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破庙的屋顶,望向这座在暗中被悄然架在鼎炉之上的长安城。
他缓缓掏出袖珍沙盘,其上蜿蜒蓝脉猩红光点似在搏动。他摸索着沙盘上那颗代表“将作监”的血点所在。
“炼!”声如两石相碰,干脆决绝。
“好!”虿仙姑眼中精光一闪,“瘸叟,护法。何人敢靠近地窑,放山魈崽撕了他。哑巴小子,你守着洞口!”
她看向阴瞳子,“老婆子下去了!”
很快,庙后一个废弃多年、仅供虱母神像前引药虫的小地坑炉口被打开。
虿仙姑亲自用特制骨勺,将三样秽物——尸腹黑沙、虚妄黑水碎块、石化镜片石屑,按比例置入厚实黑陶坩埚,小心沉入窑炉深处。
窑门被重新封死,只留几个仅容细小烟钻出的透气孔。
虱母庙地下深处,仿佛重新沟通了地阴火脉。一股不炙热、反而带着沉闷死意和阴森湿气的“阴火”开始舔舐坩埚底部。
接下来的七天七夜。
虱母庙里外都弥漫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气息。
庙外长安城的恐慌如瘟疫蔓延,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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