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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光线下,露出的半边脸颊惨白如纸,嘴唇干裂,喉咙里溢出压抑抽噎。
张九郎被院中一位相熟的老乐师悄悄引了进来。
他站在床榻几步之外,空洞的“目光”越过帷帐,落在花想容身上,那细微的、带着血腥味的颤抖和压抑的哭泣,在他耳中清晰得如同雷鸣。
“花娘子?”张九郎声音放轻,带着奇异的安抚力量,“莫怕,瞎子看不见你。只想问问,昨天……在琵琶背板里,瞧见了啥?”
帷帐里沉默,只有急促呼吸。
良久,才传出花想容嘶哑如破风箱的声音:“手……紫青色爪子……铁锈红……好长……好尖……抠我眼珠子……”
她猛地停顿,仿佛被回忆撕扯,“水声……在耳朵边上……滴答……滴答……像……井底下……冰凉水滴穿石头缝……”
字字浸透冰水的寒意。
每一个字都像浸透了冰水,透着彻骨的寒意。
“胡姬姐姐…外面…”
门口传来小心翼翼的声音。众人回头,阿史娜一身素雅粟色胡袍,臂挎藤编药箱出现了。她没蒙面纱,琥珀眸子扫过房间,在张九郎身上略停,最终看向帷帐深处。
“我听闻花娘子损目受惊,特带龟兹伤药来。”阿史娜径直走到床前,语调平静而有力,“秘传古方,专治邪秽惊厥。”她示意手足无措的侍女,“取干净铜盘来。”
侍女捧来锃亮紫铜盘。
阿史娜打开药箱,挑出一小块青黑色、散发浓烈苦檀异香的粘稠膏泥,置于盘心。黝黑药膏在光滑盘底,隐隐映出模糊光影。
“此药外敷,有拔秽安神之效。”
阿史娜说着,将盛着药膏的铜盘,隔着帷帐递给花想容的方向,“花娘子只看一眼这药膏在铜盘里的样子,便知无害。”
花想容迟疑地,用未受伤的手颤抖着掀开帷帐一角,仅存的右眼布满血丝,惊疑不定地望向铜盘。
所有人的目光也聚集在铜盘上。
黝黑的药膏实物静卧盘中。
可在光滑紫铜盘底的倒影里,那药膏竟像一摊被搅动的烂泥沼泽!无数细小、白色的蛆虫在倒影形成的黑色深渊中疯狂蠕动、拱挤、挣扎!
“啊——!!” 花想容再次发出凄厉绝望的惨叫,猛地挥手将铜盘打翻在地,黑色的药膏摔在青砖地上,溅出一滩污渍,里面干干净净,哪里有什么蛆虫!
可铜盘落地的刺耳声响,和花想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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