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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嗤!
一蓬粘稠滚烫、混杂着煤渣的暗红液体猛地从刘三儿口中狂喷而出,喷溅在他胸前翻腾的污浊泥浆表面。殷红的血点如同凄厉的控诉,在惨白光束下触目惊心。
巨大的悲痛、无以复加的背叛感、被命运戏弄的狂怒瞬间冲垮了他最后的堤坝。
爹!果然是爹!不光是先祖,连那九十九个被活祭的矿工……都是他亲手锁住了逃生的闸门?!还握着那把属于他自己的“光字零柒”牛角梳?!
那光影中的刘满囤对着虚空咆哮完最后一句,猛地拧动绞盘上的黄铜锁。
画面定格!
随即光影剧烈扭曲、碎裂,如同信号中断的雪屏。最后一点残影消失,九个辫子鬼工牌的光影幕布同时熄灭。只留下刘三儿胸前辫子鬼工牌散发出的惨绿幽光,在惨白光束下忽明忽暗,映着他惨白扭曲的脸。
那巨大金属躯干腔体深处,涡轮轰鸣瞬间拔高到刺穿耳膜的尖啸。猩红的眼瞳几乎要滴下血来。那巨大的肋排金属算盘猛地向下一沉。
那九颗仍在骨档上疯狂摩擦旋转的巨珠同时对准了刘三儿,每一颗珠内都疯狂翻腾起沸腾的硫磺绿液和浓稠黑油。致命的光束正在凝聚。
就在这时!
刘三儿胸前淤泥下透出的那点青花瓷罐散发的粘稠暗红光芒猛地爆亮,如同心脏骤燃的地核。
血旗袍女鬼被算盘激怒爆发的怨念,与刘三儿自身血脉中沸腾的祖孽血债共鸣共振。那股源自血亲最深处的冰寒死气瞬间引爆。
轰!!
暗红如熔浆的冰冷怨煞炸力并非朝上,而是狠狠冲击淤泥下方。巨大的反冲力将他蜷缩的身体如同破麻袋般猛地从粘稠泥沼中向上拔高了半尺。
他口鼻瞬间脱离淤泥包裹,本能地疯狂吸气。混杂着硫磺恶臭的空气如同滚烫的刀子捅进肺里。
就是此刻!
身体短暂的浮空。胸腔极度扩张。左肋下方那三处早已被算盘凝珠、如同活剐般的撕裂伤口处的剧痛、麻木、灼烧感,在血脉怨煞的共振下被刺激到极限。那痛楚如同烧红的铁钻狠狠拧动断裂的骨头。
一个近乎本能的、癫狂的念头如同最后的火星点爆了汽油桶。
不是算我吗?!不是要凝我的魂珠吗?!先给你们!
一股暴虐凶戾之气轰然冲垮所有懦弱。刘三儿在身体浮空停滞的这微秒刹那,发出一声撕裂喉咙、混合着滔天悲愤与极端剧痛的野兽般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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