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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一人悄立风道最边缘,面朝深渊。夜风吹起他宽大陈旧如裹尸布的黑衣,衣袂在身后如鬼魂般猎猎飘舞。
月光下,看不清面容。
一整块古意苍凉、冰冷坚硬的青铜面具覆盖着脸庞。
造型诡异无比——似狼似狐,双耳尖锐高耸几乎刺破夜空。眼眶是深不见底的黑洞,月光斜照下,黑洞深处隐有两粒比兽瞳更幽深的凝固血珠般微红光芒,一闪而逝。鼻梁扭曲如鹰喙,嘴部铸成永恒沉默的青铜弧线。
月光惨白如聚光灯,投射在他和身后几道同样宽大黑衣、融入夜色的沉默身影上。他们就那么静静站着,如同生长在绝壁孤峰的化石树。无声,无息,无光。没有任何警告命令。
只是沉默地、精准地俯视着下方。
那视线穿透百米黑暗喧嚣,无视沙里飞的蛮横,无视华莱士的冰冷,无视胡一彪紧攥的玉匣,无视陈玉娘的警惕,无视王墨之的战栗……
精准、彻底,如冰冷利箭,牢牢钉在巨大青铜棺椁之上,钉在血咒环绕、散发温烫光晕的白玉匣上。
那无声无息、比脚下青铜更深沉、比壁上妖瞳更古老、比华莱士更冰冷的压迫感,如同海啸前的凝滞真空,瞬间笼罩了这片炸锅般的地宫深渊。
时间骤然凝固。
胡一彪只觉寒气从尾椎直冻头皮,攥紧玉匣的手骨节咯嘣作响,似要将炽热融进骨头。
陈玉娘脊背绷如铁弓,沉静眼眸深处冻结,只剩针尖一点精芒,死死盯住青铜鬼面眼眶深处那一闪而逝的血光。
王墨之忘却所有,只感头顶那冰水浇顶般的凝视,那是超越恐惧的窒息绝望。
上方,沙里飞猖狂笑声戛然而止。他亦察觉到那无法言喻的强悍威胁,猛回头望向高处,刀疤脸抽搐扭曲。靠他最近的凶徒刚张嘴,便被他一胳膊肘砸中小腹痛哼弯腰。
另一侧,华莱士冰冷的命令尾音尚在,冷光光束微微晃动。他身边洋人佣兵握枪的手指明显收紧,其中一人不安地将枪口偏向了更高处那片月光惨白、鬼魅伫立的风道。
整个庞大如青铜巨棺胸腔的地宫深处,只剩下那悠远宏大、源自地心的青铜钟磬声浪持续传来:
“嗡……铛……嗡……铛……”
每一个音节都格外清晰、沉重、漫长,如同巨锤敲击在活人禁区的心脏上。
惨白月光,蛮横汽灯,冰冷手电光束,沉默的青铜鬼面……
下方棺椁上紧攥玉匣的身影,倚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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