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滴从无边黑暗深处坠落的冰冷粘稠液体,如烙铁烫雪般在那无面悬尸“融化脸”表面晕开湿痕。“嗤—”的细微腐蚀声中,针尖大小的蚀洞悄然绽开。一股浓郁到令人作呕的腥甜腐臭,如同揭开的埋尸瓮封印,瞬间在死寂空间弥漫。
“呃…”赵五惊恐别脸,气味熏得他胃液倒涌身体摇晃。手里快灭的煤油灯跟着剧烈晃动。
昏暗光线在无面融脸和尸臭背景中疯狂摇曳,将虬结青铜巨枝、倒悬无面蚕茧、墙上千军万马般的跪拜扭曲陶俑的影子拉扯得如恶鬼在光暗交错处狂舞。
“操。”胡一彪被突发腐臭和悬尸异变惊得眼皮直跳。强烈危机感如毒蛇缠紧心脏。不能待枝干下了。腐臭源、那滴融尸的诡异黏液,都指向头顶望不到边的浓黑。
他目光锐如鹰隼扫视微光绝域,瞬间锁定视野唯一相对“空旷”区域——虬结青铜巨树另一侧根部延伸方向。
几十丈外的青铜地面尽头,黑暗中矗立着一个比跪拜陶俑更高耸规整的独立结构。
其轮廓在摇曳光线下呈整齐方形基座,上有层层垒砌收束的台体。肃穆规整的轮廓与周围格格不入。
祭坛!
念头如电光火石在胡一彪脑中炸开。
“往那边!贴墙根快!别在这树底下当粽子!”他从喉咙挤出低吼如兽啸。强忍浑身剧痛和左手伤口针扎麻痒,一步抢到瘫软王墨之身边,左臂一捞提溜起他半个身子。
“赵五!跟紧!不想给顶上恶心玩意当祭品就快挪窝!”他扭头朝吓拿不稳灯的赵五咆哮。
赵五惊醒,忙用完好手肘撑地拖着断腿前挪,另手死死举快灭的煤油灯在前方照明。“老张!爬起来跟上!快走!”他经过吓傻蜷缩哆嗦的雇工张大身边时急喊。可张大魂都吓飞,充耳不闻缩得更紧,喉发“嗬…嗬…”声。
胡一彪不再理会。他拖着脚下发软的王墨之,赵五蹭青铜面艰难挪动,三人贴冰冷嵌满跪拜陶俑的巨墙根,在浓郁似实体硫磺尸臭中如孱弱蝼蚁,朝黑暗尽头的规整高台移动。脚步声在空旷青铜空间无限放大敲打紧绷心弦。
王墨之手肘落地磕伤处剧痛让他稍清醒。踉跄被半拖半架,目光扫过墙根移动时触手可及的冰冷陶俑群。死寂跪拜姿态模糊扭曲面孔在微光下更诡异阴森。
寒意透过指尖传入让他本能远离。他强忍恶心恐惧把注意力投向胡一彪认定的方向,试图用专业分析驱逐恐惧。
几十丈距离在绝望恐惧中拉长百倍。时间每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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