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被挤压成一道惨白的光带斜射下来,照亮谷底嶙峋如枯骨的碎石。
风在其中盘旋呜咽,更添鬼魅阴森。空气干燥炽烈,带着大地被烘烤后的焦灼感,吸入肺腑如同吞下滚烫沙砾。
崔夜紧了下背包,深吸一口气。那土腥矿物气呛得他差点咳嗽。他迈步踏入阴阳口。
光线骤然变暗,寒气陡然加剧!
一步之间,仿佛踏入另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穿过不足百步的隘口,眼前豁然阴森!
一片死寂!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
但这谷中盆地里的奘铃村,却如同被无形巨手扼住喉咙,凝固在令人心悸的死寂中。
村口空无一人。
破败不堪的老屋歪歪扭扭地嵌在贫瘠山坡上。
黄泥混碎石夯成的土墙布满深长裂痕,如同岁月风干的尸骸。
许多茅草屋顶早已朽烂脱落,露出开裂的房梁。不见一丝炊烟,不闻一声鸡鸣犬吠!整个村庄如同死去千百年,生气被抽得一干二净。
更诡异的是村舍的颜色!
并非山外常见的土黄或青灰,而是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铁青色。仿佛所有墙体都被无形之物反复浸染过。
山风掠过村巷,带着刺骨湿寒的阴气,卷起枯叶浮尘打着旋儿,发出呜呜低鸣,像千百个枉死鬼魂在低泣。
骇人的景象出现了!
顺着坑洼不平、泥土发红的村中小路望去,崔夜的目光扫过一排排门窗紧闭、如同坟包般的土屋,心脏猛地一缩——
纸人!全是纸人!
每一间房屋,无论大小破败,其低矮屋檐下的横木或木椽上,都密密麻麻悬挂着惨白纸扎人形。
纸人形态统一:惨白纸面躯体,穿着粗陋暗淡的纸衣纸裤。
脸上五官用墨笔勾勒——两点墨圆是眼,一道弧线是嘴。脸颊上却涂抹着两团刺目欲滴、如同鲜血未干的艳红腮红!
纸人脖颈处,无一例外,都用一根褪色成暗粉、甚至发黑的旧红绳,紧紧系着一枚铜铃!
铜铃指肚大小,覆盖着厚厚一层深绿、近乎墨色的铜锈,将铃形都遮蔽模糊。
山风在死寂山谷中永不停歇地吹拂盘旋。
风过处,屋檐下悬挂的惨白纸人,便被无形丝线牵引着,微微晃动!
动作僵硬迟滞,带着纸张特有的、轻飘飘又死沉沉的质感。
随着它们僵硬晃动,成百上千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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