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交织的腥腐气息浓如实体,正从此散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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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神像下香案前蒲团团头,盘腿坐个活物!
极瘦、极枯、穿肮脏深青油布衣衫的老者!须发皆白,因沾染油水而粘连结绺,枯草般贴附在皱褶如老树皮的干瘪脸上。
他纹丝不动,像一具风干千年的皮囊骨殖。唯独那双半开阖的眼睛,松弛眼皮下透出两点昏黄微弱、如风中残烛摇曳欲灭、却又深邃骇人的精光!
正是传说避居江口古庙、唯一知晓沉船冤孽过往的老端公!
谢三爷一步踏入破庙门槛。庙里沉积百年的腐水腥气混着塑像腐锈味陡然浓烈,冰冷空气如细小触角攀爬,试图冻结血液。
紧跟着的三花猫踏入刹那,如同被无形烙铁烫到,“嗷呜”凄厉惨嚎,浑身炸开的湿毛瞬间倒竖。瘦小身体弓成绷断的弓弦,四爪死死抠住门槛内石板,竟被无形压力钉在门边,不敢踏前半步。只在门槛边缘焦躁打转,对着神像阴影深处的老端公,喉咙滚动压抑到极致的呜咽。
端公纹丝不动,眼皮低垂。
谢三爷眼底毫无波澜,如深不见底死水寒潭,顶着塑像如山压下的巨影,一步步踏前。湿透旧草鞋在布满浮尘的石板上踩出沉闷“噗嗒”声,在空旷庙堂撞上霉绿墙壁,弹回阴冷回音。蓑衣下摆滴落浑浊泥水。
他走到老端公身前三步,撞上无形气墙般停住。庙堂沉滞空气被搅动,塑像腐尸混铜铁腥气愈发刺鼻。谢三爷枯瘦身躯如饱经风浪的礁石,岿然不动。
没有言语寒暄。干枯如铁钩的右手直接探入油污厚重、泥浆浸透的袖笼深处!手腕稳如磐石,缓慢搅动粗布紧裹的三块阴寒怨物!银锭棱角隔着湿透布料,依旧清晰传来刺透骨髓的死气腥寒!
“咔!”
轻微如捏碎枯骨的撕裂布帛声炸响!一股混合沉船污秽淤泥、凝结血块与铁锈的腥寒浊气从袖管爆开!席卷庙堂空洞!
谢三爷的手猛地抽出袖管,布片被指尖巨力撕开。手中攥着的,并非完整银锭,而是被掰下、边缘参差如恶犬啃噬的灰白银块断角!
断口惨白锋利如兽齿,正是盐吏鼠洞抠出、带凹痕的一小片。银块灰白粗糙,细密凹点似麻风脸,断痕深处嵌一块指甲大、凝固黑褐的胶状血污,此物如同死尸腐肉中刨出的残骨,蒸腾着怨毒死气。
庙内气息骤然倾斜!
就在这怨银残片显露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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