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的命,是老李他们差点被埋葬的避难所,是夏栀至今下落不明的代价。你的‘生路’,是用朋友的血铺出来的。”他顿了顿,感受着通讯器那端骤然加重的、濒死的喘息,“吴桐最后醒悟的眼神,比任何数据都清晰。你的‘投资’,血本无归。”
“不——!你不能这样!林衍!想想过去!我们是朋友!是兄弟!”陈哲绝望的嘶吼如同泣血,带着最后的、毫无意义的哀鸣,“你会后悔的!教皇不会放过你们!那扇‘门’后面…是地狱!是…”
“滋啦——!!!”
一声尖锐到极致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噪音猛地从通讯器里爆发出来!紧接着,是某种沉重物体狠狠撞击在硬物上的沉闷钝响!一声短促得几乎听不见的、属于人类的最后闷哼…然后,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通讯断了。
冰冷的忙音嘟嘟作响,混在连绵的雨声里,单调而空洞。
林衍缓缓放下紧贴着耳朵的通讯器。屏幕上,那片代表连接中断的猩红,像一块凝固的血痂。陈哲最后那句未尽的嘶吼——“那扇‘门’后面…是地狱”——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上他的神经。
“肃清指令执行完毕。”枢机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毫无感情,如同冰冷的机械播报。“目标个体生命信号消失。‘枢机’(教皇直属)执行效率符合预期。”
林衍没有回应。他死死攥着那枚属于吴桐、此刻却沾满陈哲最后恐惧的冰冷通讯器。雨水冲刷着暗红的锈迹,却冲不散那股浓重的血腥味和背叛的腐臭。愤怒、悲怆、被愚弄的冰冷…种种情绪如同沸腾的岩浆在他胸中冲撞,却被那扇“门”的低语和身体的剧痛强行压制,几乎要将他撕裂。指尖的晶体化似乎又蔓延了一丝,暗红的纹路如同活物在皮肤下蠕动。
他猛地抬头,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向城市西南方向——旧船厂那巨大、扭曲的轮廓在雨夜中如同蹲伏的钢铁巨兽,沉默地蛰伏在黑暗里。枢机刚才的话语如同丧钟在耳边回响:钥匙、污血祭坛、悖论之门、污染辐射峰值期…陈哲临死前的疯狂警告与枢机的冰冷预言重叠在一起,指向那最终的战场。
“走!”林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决绝。他强行挣脱枢机搀扶的手,身体因剧痛和虚弱剧烈地晃了一下,但立刻又被他以意志力死死钉在原地。他必须去!在一切彻底滑向深渊之前!
枢机异色的双瞳扫过林衍指尖愈发明显的晶体化和蔓延的暗红纹路,右眼的星云旋涡似乎微不可察地加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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