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的瓷器,一点点地帮她调整到一个相对舒服的侧卧姿势。动作轻柔,与他此刻内心翻涌的冰冷怒焰形成鲜明对比。
“默…默啊…” 陈母虚弱地喘着气,浑浊的眼睛看着儿子憔悴不堪的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心疼得直掉眼泪,“你一晚上…没睡?看…看那些东西…有用吗?难…难为你啊…妈…妈拖累你了…” 她伸出枯瘦的手,颤抖着想去摸儿子的脸。
陈默握住母亲冰冷的手,轻轻贴在脸颊上,感受着那粗糙的掌心和微弱的温度。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尽管这笑容比哭还难看:“妈,不难。我在学呢。不难为您,是儿子没本事,让您跟着受罪了。” 他看着母亲腰上厚厚的膏药,看着老人脸上深刻的皱纹和痛苦的表情,昨夜被法条冰封的怒火再次灼烧起来。杨家!杨雪!孙莉!你们施加在我母亲身上的痛苦,我一定会让你们付出代价!
“学…学得会吗?” 陈母担忧地问,她不懂那些复杂的法律,只知道儿子在跟很厉害的人打官司,很危险。
“学得会!” 陈默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心,“妈,您放心。黑的成不了白的!他们告我打人,可您这伤,就是铁证!是他们闯进我们家,是杨伟推的您!街坊邻居都看见了!这是赖不掉的!只要法官是明白人,就一定能看清楚!” 他像是在安慰母亲,更像是在坚定自己的信念。法律再冰冷,程序再复杂,总该有说理的地方!总该有真相大白的时候!
他扶着母亲慢慢喝了点温水,又仔细询问了伤处感觉如何,叮嘱她千万别再用力。看着母亲在药力作用下重新陷入昏睡,他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来。
刚回到外间,陈岚就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白粥和一碟咸菜进来了,脸上也带着浓浓的倦意。“小默,先吃点东西。天塌下来也得吃饭。” 她把粥放在桌上,看着弟弟憔悴的样子,心疼得不行,“律师…真不请了?姐这…还有点私房钱…”
“不用,姐。” 陈默打断她,语气坚决,“钱留着给妈买药,给念恩交学费。这官司,我自己来。” 他端起碗,稀里呼噜地喝着没什么滋味的白粥,胃里有了点热乎气,脑子似乎也清醒了一些。“姐,妈昨晚说的账本…?”
“在我这儿。” 陈岚立刻从里间拿出一个用旧布包着的小本子,小心翼翼地打开。本子很旧,边角都磨毛了,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娟秀工整的小字,详细记录着日期、金额、用途、经手人。“妈记性好,心也细,从杨雪确诊开始,每一笔借的钱,花的钱,卖房子的钱…都记得清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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