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精疲力竭地扑倒在一个冰冷而高大的身影脚下——他的父亲。
迎接他的不是安慰,而是西伯利亚冰原刺骨的寒风和军营里虎豹豺狼般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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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头、靴底、咒骂、恶意……如同冰雹般无休止地落下。
每一次被狠狠打趴在地,泥土和血的味道呛入口鼻;每一次挣扎着爬起来,那双遗传自母亲的、本应澄澈的红色眼眸里,属于孩童的天真便熄灭一分,取而代之的是野兽般冰冷的凶光。
倒下,爬起,再倒下,再爬起……直到骨骼在捶打中变得坚硬,直到肌肉在对抗中虬结如铁,直到眼神淬炼成冰,直到再也没有人,能将他打倒。
意识如同穿过漫长的黑暗隧道,骤然被刺目的光线唤醒。
眼前不再是西伯利亚的冰天雪地,而是阿尔卑斯山脚下如茵的碧绿草坪。
拳脚声渐渐淡去,被温暖的风声、悠扬的弦乐和人群的喧哗取代。
那个曾在血泊中挣扎爬起的男孩,此刻已化身成身姿挺拔、气度卓绝的新郎。
一袭量身定制的银灰色西装勾勒出完美身形,银发被精心打理,向后梳拢,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那双深邃依旧、却多了几分笃定从容的血色眼眸。
他臂弯里挽着的,是穿着抹胸曳地婚纱的你。
象牙白的缎面流淌着珍珠般的光泽,巨大的裙摆铺陈在青草地上。
长发如海藻般披散,发间两支洁白的羽毛随山风轻颤。
身后,巨大的黑色羽翼造型拱门肃立,如同守护,又似宣告。
而环绕整片辽阔草坪的,是铺天盖地、热烈燃烧般的红色郁金香花海。
在这片浓烈到近乎灼目的红与黑之间,身着白纱头戴白羽的你,是唯一的、不容亵渎的纯白。
你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袖,目光扫过草坪上觥筹交错的庞大宾客群,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真实的忧虑:“一千多个客人……我们这边算上后厨,满打满算也不到三百人,真要动起手来……”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担忧溢于言表。
秦彻侧过头,只低声提醒:“早上跟你说的,忘了?”
你撇撇嘴,想起他强势的叮嘱,没好气地小声复述:“打架是男人的事,我负责做美美的新娘。”
这时,一对衣着考究的法国夫妇微笑着走近,你们两人耳中的微型同声传译耳机立刻工作起来。
优雅的夫人由衷赞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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