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业火三问证菩提

灭禅师的血色丝线突然暴长，将整个莲台包裹成血色茧房。

“涅盘三问，第二问——”

他的声音变得阴冷。

“何为嗔？”

胖头陀眼前的景象再次变化。

这次他站在一片焦土上，远处杜文轩和玉无瑕被钉在逆命签组成的十字架上。

两人浑身是血，玉无瑕的银发已被染红大半。

“秃驴……快走……”

杜文轩艰难地抬头，暗金左眼布满裂纹。

“他们要用你的佛火……点燃星钥……”

玉无瑕的情丝剑断成三截，剑身上的纹路正被血色丝线侵蚀。

她嘴角溢血，却仍对胖头陀露出微笑：

“记得……我们的约定……”

“杜小子！玉丫头！”

胖头陀浑身肥肉震颤，金莲纹身瞬间燃起熊熊佛火。

三百年来，他第一次感到如此汹涌的怒意。

血色丝线在空中交织成寂灭禅师的面容：

“看啊，这就是嗔怒。你为友人之死愤怒，却不知愤怒本身便是修行大忌。”

胖头陀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突然，他仰天大笑，笑声震得幻境大地龟裂。

“佛若无情，何以普度众生？！”

九品莲台佛火从他每个毛孔喷薄而出，却不是攻向幻象，而是反过来包裹住他自己。

烈焰中，三百年的记忆如走马灯流转——

偷走佛经后被全寺追打的狼狈；

在妓院门口超度亡魂的肃穆；

与杜文轩初遇时偷偷藏起的半条烤鱼……

每一段记忆都化作一朵小小的金莲，最终汇聚成横贯天地的火瀑。

“佛爷我贪吃好色是真，重情重义也是真！”

火瀑中的胖头陀宝相庄严，肚皮上的《金刚经》文字一个个飞起，在空中组成新的偈语：

“红尘万丈修禅心，酒肉穿肠见佛性。”

幻境再次崩塌。

杜文轩右臂的混沌道纹突然发烫。

他看见胖头陀的佛火中蕴含着某种超越系统的力量——那是将修行融入每一刻日常的“生活禅”。

玉无瑕的合欢铃无风自鸣。

她冰蓝眼眸中映出胖头陀的身影，恍惚间看到三百年前那个自愿入世修行的佛门天才。

“第二问……”她轻声道，“也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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