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坐这儿!离我近,我好护着你!」
苏锦璃坐下,刚铺开宣纸,李夫子已拂袖走上讲台。他清了清嗓子,声如洪钟:「今日继续讲《论语·学而篇》。」说罢,便摇头晃脑地念了起来,「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苏锦璃微微垂眸,指尖轻轻划过纸面。上辈子,母亲在世时曾教她识过些字,后来在王府久病无聊,更是将库房里的杂书翻了个遍,这《论语》她早已熟稔于心。听着李夫子抑扬顿挫的讲解,她的思绪却飘到了柳氏身上——此刻被禁足在静思堂的继母,又会作何感想?
「苏小姐!」
一声厉喝打断了她的思绪。苏锦璃抬眼,见李夫子正盯着自己,眼中带着明显的不悦:「方才老夫所讲,你可听进去了?」
「回夫子,学生听进去了。」苏锦璃起身,语气平静。
李夫子见她神色淡然,更觉得这女子不知天高地厚,便故意刁难:「哦?那你且说说,『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作何解?」
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但苏锦璃能感觉到夫子语气中的轻蔑。她若是对答如流,难免被指摘为狂妄;若是支支吾吾,又落了女子见识短浅的口实。心念电转间,她故意露出思索的神情,片刻后才道:「回夫子,学生以为,此句是说,学习知识之后,时常温习实践,难道不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吗?」
她的回答中规中矩,挑不出错处,却也谈不上惊艳。李夫子果然露出一丝不屑:「老生常谈,毫无新意。」他话锋一转,眼神锐利如刀,「再问你,『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这『朋』字,当作何解?」
这个问题有些刁钻。寻常注解皆释「朋」为「朋友」,但苏锦璃知道,此处的「朋」实指「同类」,即志同道合之人。然而她不能直接道出深意,否则便坐实了「逞强」的罪名。
她微微蹙眉,做出为难的样子:「夫子恕罪,学生愚钝,只知『朋』乃『朋友』之意。还请夫子赐教。」
「哼!」李夫子见状,心中的轻视更甚,捋须朗声道,「此『朋』字,非寻常朋友之谓,乃『同类』之意,指志同道合的君子。你连这等基本训诂都不知,还谈何读书?」
「你胡说!」苏明轩「腾」地站起来,小脸涨得通红,「我姐姐刚学!你怎么能这么欺负人?」
「孺子不可教也!」李夫子被这稚子顶撞,气得浑身发抖,「苏明轩,你再喧哗,便给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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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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