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秋心头猛地一跳。
天元开局,若是别人,他定然拂袖离去。
为啥?
这就好比玩王者开局交个闪现,狼人杀狼王首夜自刀,台球第一手打黑八,斗地主起手王炸,虽然不至于注定输局,但多少带点冒犯和亏损。
因为围棋讲究一个金角银边草肚皮。
所以跟起手天元的人下棋,赢了胜之不武,输了……等于被让了一子还输,可谓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
所以转头就走是趋利避害!
但是,现在先手的是夏履岿,顾知秋敢吗?!
别说扭头就走,就是现在指尖拈起一枚白子,他的心已然乱了方寸,哪里还有章法可言?
棋局渐开,夏履岿黑棋每落一子,看似随意,实则如同暗潮一般,在不知不觉中已悄然构起了庞大的阵势。
反观顾知秋,心神涣散之下,目光虽然还在棋盘上,可是却仿佛透过那纵横的十九道,落在了别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夏履岿的黑子就势如破竹般将棋局上的白子连片吞噬。
而他却视若无睹,只是机械性的抓起一枚又一枚的白子然后漫无目的的落下。
直到他发现棋局上已经无他落子之处时,才如梦初醒。
“陛下……”
“臣……臣输了!”
“顾爱卿!”夏履岿淡淡开口,指端捏起一枚黑子再下顾知秋一片白子。
“今天你的这棋,路子飘的很啊……这可不是你往日的水准!”
“是你有意让着朕,还是说……你被一些身外之物压得喘不过气,乃至你的步子都不稳了……”
夏履岿慢慢抬起头,余光扫了一眼顾知秋那煞白的脸。
“就像这京都的盐税,流的竟然比护城河的水还快,你说说看,这都躺进了谁的腰包?”
顾知秋喉头滚动,冷汗直流,眼神飘忽,当不经意间掠过夏履岿手中的棋谱时,赫然发现,那摊开的一页上分明是他贪墨盐税的私账,上面的朱批如鲜血淋漓一般,一字一句尽是催命符箓。
“陛下!”
顾知秋手中的白子脱手而飞,整个人从椅子上跌落,重重的扑倒在地。
额头狠狠的磕在冰冷的金砖上,发出“咚咚咚”的闷响声。
“微臣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
“求陛下开恩!开恩啊!”
顾知秋语无伦次,昔日重臣的体面和尊严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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