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眼底翻涌着令人胆寒的冷意——这些太医明明知道,那碗续命汤不过是饮鸩止渴,可他们宁愿昧着良心说谎,也要死守着那些见不得光的秘密。
“都退下吧。”君护挥了挥手,嗓音沙哑。
太医们如蒙大赦,行礼时额间冷汗浸透了朝服前襟。君护望着他们仓皇退下的背影,暗自感叹,这些本该治病救人的医者,此刻却成了困兽之笼的编织者——他们既无力承担弑君的滔天大罪,便只能彼此捆绑、狼狈为奸,在谎言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雕花木门闭合的刹那,将一切阴谋彻底隔绝在外,寝殿里只剩祖父浑浊的喘息声在空荡回响。
内监总管黄明昊佝偻着背缓步而入,绸缎靴底擦过青砖发出细微声响。“监国,王上该服药了。”在他身后一个单薄的小内监捧着描金漆盘,碗中药汁漆黑如墨,表面泛着诡异的暗红油光,在烛火下轻轻晃动。
午后的阳光斜斜切进太极宫,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碎影。良妃拖着缀满银线的长裙,缓步穿过寂静长廊,环佩轻响惊起梁间沉睡的燕雀。她在蟠龙榻前落座时,绣着金线的裙摆如水波漫过冰凉的青砖,目光落在榻上老人凹陷的眼窝里。
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如今连呼吸都带着浑浊的颤音。良妃指尖抚过他枯槁的手背,珍珠护甲划过皮肤发出细碎声响。记忆如潮水翻涌——八年前选秀那日,他隔着珠帘投来的目光,像淬了毒的藤蔓缠住她整个青春。那些被囚在九重宫墙里的日夜,那些被迫承宠的屈辱,此刻都化作唇角一抹冷笑。
“到最后还要用陪葬的诏书困住我?”她俯身时,鬓边玉簪晃碎了摇曳的烛火,“可惜啊...您的江山,您的威严,终究要和这副皮囊一起烂在黄土里了。”
暮色漫过雍和宫朱红宫墙时,良妃踩着满地碎金匆匆归来。刚掀开门帘,就见易扬明立在阴影里,玄色衣袍几乎与暮色融为一体。惊喜瞬间点亮她的眉眼,连珠翠发饰都跟着晃动起来。
"师父,您怎么来了?"她快步上前,声音里带着雀跃的颤音,仿佛回到当年初跟在他身后学艺的年岁。
“计划进展如何?南安王还能撑多久?”易扬明阴沉道。
“就这一两日了,如今的南安王比死人也就多了一口气!”
“你切莫大意!听说君护今日突然去了太极殿还待了一个多时辰,他会不会已经发现了什么?”
“师父放心。”良妃扬起下巴,鎏金护甲映着烛火泛着冷光,“太医、内侍都是咱们的人,太极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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