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盏里的水溅出来,烫了他的手,却浑然不觉。“要用先帝的玉佩?这是要把蜀汉拆了,跟魏吴拼作一团?先帝在白帝城怎么说的?‘朕亡之后,卿等宜竭尽忠力,辅保幼主,复兴汉室’!您忘了?”
赵云伸手按住魏延的胳膊,银甲的凉意透过玄甲渗过去:“文长,听军师说完。”他看向诸葛亮,目光里有忧,“那‘融合’,是要改旗易帜?”
诸葛亮拈起玉佩,龙纹在青光中仿佛活了,龙爪下的云纹流转,像南郑的云海。“非也。是‘共生’。城郭还是成都的城郭,百姓还是蜀地的百姓,只是能量流与魏吴相通,像三条河汇进江,同去沧海。”
姜维的指尖划过枪杆的刻痕——那是他亲手凿的“兴复汉室”四字,木头的纹路里还嵌着祁山的土。“可江河汇了,谁主沉浮?曹操的倚天剑凶,孙权的江东玺滑,怕不是要借‘共生’之名,吞了我蜀汉的根!”
马岱低头吹着茶盏,热气模糊了他的脸。他想起哥哥马超临终前攥着他的手,指节发白:“岱儿,要让汉旗插遍凉州……”那声音,还在耳鼓里响。
帐内静得能听见雪粒子打帐的声。诸葛亮忽然笑了,指腹弹了弹玉佩,清音像玉泉山的泉:“诸位还记得建安十二年,先帝在新野,百姓拖家带口跟着跑吗?有人劝他弃民,先帝说‘夫济大事必以人为本’。”他将玉佩放在案上,青光映着每个人的脸,“如今虚无之隙要吞的,何止新野的百姓,是整个蜀汉的生灵。是守着‘汉’字的空壳,还是保着活生生的人,诸位心里该有杆秤。”
魏延的喉结滚了滚。他想起新野城外,那个瞎眼老丈把唯一的麦饼塞给他,粗糙的手在他甲上摸:“将军,护着娃……”
“可先帝的基业……”他的声音突然哑了。
“基业在人,不在玉。”诸葛亮的声音轻,却像重锤敲在众将心上,“只要蜀汉的人在,心在,这玉佩的青光就在。若人没了,玉再亮,又有何用?”
帐外的风突然紧了,帐帘被吹得猎猎响,像无数冤魂在哭。赵云看着玉佩,忽然想起刘备临终前,把这玉佩塞进诸葛亮手里时的眼神——那不是托付,是信托。
“末将信军师。”赵云率先开口,银甲在青光中泛着冷光,“但有一条,先帝的宗庙,蜀汉的国号,不能丢。”
“对!”姜维立刻接话,枪尖在案上划了道痕,“还要立约,魏吴若敢动我蜀汉的粮道、兵甲,这玉佩……”他说不下去了,玉佩的青光照得他眼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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