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剑影灯昏 密室夜审通敌案
迁徙城堡在星夜里缓缓移动,刘备袖中的瓦当始终透着刺骨的寒气,仿佛一块万年不化的玄冰。亲卫密报传来时,他正对着铜镜整理冠带,镜中映出的烛龙灯忽明忽暗,将他鬓角新添的白发照得如同落雪。司金中郎将韩暨呈上的密函摆在檀木案上,火漆印的“曹”字虎头纹里嵌着半根灰鼠毛——那是北方密探惯用的传递信物,刘备曾在官渡之战后,从袁绍败军的文书中见过类似的标记,当时那些文书上也沾着同样的鼠毛,只是颜色更灰败些。
刑讯房的玄铁四壁沁着水珠,烛龙灯的幽绿光芒在密函上流淌,将“献北城门钥匙”的字迹映得发蓝,像是冬日湖面上结的薄冰。刘备拔下玉簪挑开火漆时,簪尖触到的信纸竟带着北方特有的冰裂纹——那是用黄河故道的“寒滩纸”所制,此纸只供曹魏高官密信使用,据说造纸时需取冬至日的冰河水,故而纸面常有天然的冰纹。年长仓吏颤声供述时,牙齿磕着枷锁发出规律的“嗒嗒”声,恰与堡外更夫敲梆的节奏暗合,那梆子声“咚—嗒—咚嗒”地响着,刘备忽然想起幼时在涿县听的童谣:“更鼓响,内鬼藏,城门开处血成江”,童谣的旋律在刑讯房的密闭空间里回荡,与仓吏的牙叩声交织,形成一种诡异的共鸣。
孔明指尖划过密函上的“折芦体”字迹,指甲在“将”字最后一钩处顿住——那里有刻意模仿的飞白,却在转折处多了个不该有的回锋,像是画蛇添足。“此乃洛阳太学生习字时的习气,”他羽扇轻点纸面,墨痕下渗出极淡的朱色印记,如同雪地里滴了一滴血,“曹操惯用‘阴阳书’,正面密信,背面藏图。”姜维挥剑劈开密函,纸中果然现出迁徙城堡的布防图,图上北城门的“千斤闸”标记旁,画着一柄断齿梳——那是韩暨亡妻的遗物,他常插在发间,刘备曾在一次庆功宴上见过,当时韩暨喝多了酒,发髻松散,那柄木梳的断齿正勾着一缕白发。
刑讯房铁门震动时,刘备听见门闩处传来独特的“咔咔”声——那是魏国企图仿制的“十字锁”机关,去年北伐时,赵云曾从一名魏国细作靴底搜出同款钥匙,当时那钥匙上还沾着洛阳的泥土。为首黑衣人挥刃扑向案几时,袖口滑落的护腕露出半截龙纹——非是蜀汉的五爪金龙,而是曹魏特有的四爪“蟒龙”,爪心还嵌着颗豆大的磁石,能吸走铁器上的玄铁屑。刘备看见那磁石表面有细小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反复刻划过,忽然想起韩暨督造军械时,常用的那把刻着“韩”字的小凿子。
“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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