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彼此眼中皆是一片决绝的死灰。再无可恋,再无可期。当夜,趁着营中人心惶惶,夜色如墨,我们领本部亲兵,决然拔营。马蹄裹布,人衔枚,无声地背离那曾经承载野望的冀州大营,投奔曹操而去。夜风吹动我头盔下的红缨,也吹动心中残存的最后一点冀州尘土——此一去,前路未卜,身后已绝。
曹营辕门洞开,灯火通明。曹操亲率文武出迎,那爽朗的笑声竟带着几分真切的暖意:“哈哈哈!儁乂、元伯来投,如久旱之逢甘霖!吾得二位,胜得十万雄兵!”他快步上前,亲自扶起跪拜的我和高览,那宽厚手掌的力度,竟让我这沙场宿将险些落下泪来。他目光灼灼,言辞恳切:“袁绍外宽内忌,好谋无断,非明主也。今日弃暗投明,正得其时!”
曹操当即授予我偏将军之职,加封都亭侯。这份礼遇,重得远超我的预料。我抚摸着新授予的印信,冰冷沉重的触感却传递着前所未有的滚烫信任。帐内烛火通明,映照着曹操深邃的眼眸,那里没有袁营中常见的猜忌与轻慢,只有一种对沙场刀锋纯粹的欣赏与渴求。我躬身再拜,心中激荡:“丞相知遇之恩,合虽肝脑涂地,不足为报!从今往后,合之剑,即为丞相之剑;合之血,即为丞相之血!”声音不大,却字字发自肺腑,砸在寂静的帐中,亦砸在我自己心头,烙印般深刻。
建安十六年,潼关。西凉锦马超,骁勇绝伦,其麾下西凉铁骑,如狂风般席卷而来,锐不可当。曹军初战连连失利,连徐晃这般宿将亦被逼退,营中弥漫着惶恐的气息。曹操立于高坡之上,眉头深锁,望着远方烟尘中那面耀眼的“马”字大旗,沉声问道:“谁可为我挡此锋芒?”
“末将愿往!”我毫不犹豫,策马而出。马蹄踏过焦土,迎着对面西凉军震天的呐喊与刀光,我心中却一片澄明。这不仅是报恩,更是证明——证明我张合,绝非浪得虚名!我提枪跃马,直取马超。两骑相交,枪影如电,火星四溅。马超之勇,确如传闻,每一枪都裹挟着千钧之力,震得我虎口发麻。然我凭借多年苦练的沉稳与韧性,硬生生接下了他狂风暴雨般的攻势。战场之上,两人缠斗数十回合,竟不分胜负。酣战间,斜刺里杀出一彪军马,竟是曹洪引兵来援,西凉军阵脚稍乱。我觑得一个破绽,奋力荡开马超长枪,高喝一声:“贼将休狂!曹丞相大军已至!”这一声断喝,借着我与马超缠斗所争取的宝贵时间,为曹操调度合围争取了契机。最终,马超虽勇,终难挡大军合击之势,败退而去。鸣金收兵时,曹操亲自为我斟酒,目光中激赏之意更浓:“儁乂今日之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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