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飏趋前一步,眼中闪烁着智慧与野心的光芒,“司马懿虽为太傅,然其根基深厚,门生故吏遍布朝野。为少主计,为大将军日后施政无碍计,当徐徐削其权柄,收归中枢。”
何晏轻抚着光洁的下颌,唇边含着一缕高深莫测的笑意:“邓君所言极是。太傅年高德劭,理当颐养天年。若仍掌兵符、理机要,恐过于操劳,有负先帝‘休养’之深意。不若……请天子下诏,迁其为太傅,位虽尊而无实权,如何?”
殿内静了一瞬,只有铜漏滴水之声清晰可闻。我负手而立,目光扫过他们年轻而充满锐气的脸孔,一股掌控乾坤的豪情油然而生。司马懿?那个须发皆白、在朝堂上总是沉默寡言的老者?他昔日或许曾叱咤风云,但如今,这朝堂,这天下,该是我辈的舞台了。我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诸位深谋远虑,正合吾意。便依此策而行。”
诏书很快颁下,由我亲自呈送到司马懿府上。那是一座外表古朴甚至有些萧索的宅邸。司马懿恭敬地跪接诏书,当他展开黄绢时,我清晰地看到那双阅尽沧桑的手,竟微微颤抖了一下,手背上松弛的皮肤也随之轻颤。他抬起布满皱纹的脸,浑浊的眼中似乎掠过一丝极快、极深的情绪,旋即又被那惯常的恭谨与木讷所覆盖。
“老臣……老臣年迈体衰,蒙大将军体恤,得卸重担,感激涕零。”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刻意为之的苍老疲惫,“日后当闭门谢客,静心休养,以报天恩及大将军厚意。”
看着他伏拜在地,花白的头颅几乎触到冰冷的石阶,一股难以言喻的得意与满足感瞬间攫住了我。昔日威震雍凉的司马太傅,今日在我面前也不过如此。权力,这醉人的琼浆,初尝便已令人醺然欲醉。
权力如醇酒,初尝已醺然,继而便渴望更烈的滋味。大将军府邸的围墙不断向外扩张,吞噬着邻近的官署与民宅。奇石堆叠成山,引来活水蜿蜒成溪,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在洛阳城西拔地而起,日夜喧嚣。运送楠木、琉璃的牛车首尾相连,堵塞了宽阔的御道;能工巧匠的斧凿声、监工粗鲁的呵斥声,日日夜夜,不绝于耳。
一日宴饮,丝竹喧嚣正盛,美酒佳肴流水般呈上。我心血来潮,命人取来宫中尚方署为天子新制的一批珍玩,供宾客赏玩助兴。玉璧温润,金兽狰狞,众人啧啧称奇。何晏把玩着一件精巧绝伦的错金博山炉,指尖拂过炉盖上山峦起伏的纹路,醉眼迷离地笑道:“大将军威仪,岂是寻常公侯可比?此等器物,置于大将军府中,方显相得益彰。留在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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