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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舒枕山配合地点头,“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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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找找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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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乐领着舒枕山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像大明星滑入舞池,一路上花团锦簇,道贺声声,寿星满面春风地和无数人碰了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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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年轻,作品得过一堆奖,之前帮我们做的产品非常出色。后来他给美国佬工作了几年,最近回国了,准备开自己的工作室。我奉劝你,趁他现在工作不多,赶紧把他抢了,小心到时候人家根本没时间接你的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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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前半句话的时候,舒枕山便莫名焦躁起来,手指捏紧了酒杯,心跳也莫名变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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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跟你是同一个大学毕业的……噢看到了!他在二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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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郝乐出声之前,舒枕山早已看到了站在楼梯扶手边的那个人,因为他太显眼,很难注意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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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复典雅的深色礼服海洋中,只有他单穿一件简单的白色丝绸衬衣,丝滑垂坠,勾勒出清瘦高挑的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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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黑丛中一粒白,四周庸庸众人,全沦为模糊不清的背景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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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桌黑色丝绒,他是卧在中央的那粒珍珠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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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乐仍在耳边雀跃地喋喋不休,但舒枕山什么也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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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步步走上大理石台阶,仿佛一步步踏入许久未进入的河流,冰冷的河水漫过他的腿、腰、胸口,巨大的水压闷住他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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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在杂志纸页上的人,此刻就真实地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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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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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步月手里拿着红酒,懒洋洋地晃动,动作从容而自然,时而啜饮,唇上沾染淡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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