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雾 要吸

是拧开情绪的开关，轻轻一揿，眼眸又漫上一层湿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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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茉吸了吸鼻子，从靳行简怀里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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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人能对她的遭遇感同身受，那个人一定是靳行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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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太久的嗓音黏稠，姜茉端起那杯初雪抿了一口，清甜爽口的口感像是陷阱，等第二口时，第一口后劲的辣才返上来，她眉头轻蹙，又饮下一口，将这一天的怀疑、心惊、愤怒，尽数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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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愤怒于姜家对沈云笙的利用、绝情，祁静云对沈家的加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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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接受自己的妈妈被这样对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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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拿回妈妈本该拥有的，可是姜商元真的很用心地在爱她护她，从过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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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爱是没办法抵消掉伤害和愧疚的，更何况那层伤害施加在她妈妈身上，如果没有这些伤害，沈云笙就不会年纪轻轻躺进冰冷的坟墓，她和妈妈就算偏安一隅，过着平凡而朴素的市井生活，也比活在奢侈的欺骗中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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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行简看着在恩与怨之间徘徊、挣扎，饱受煎熬的女孩，心底蒸腾出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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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白，她最痛苦的是最在意的亲情变成一把致命利刃，刀柄握在对方手中，刀尖对准她，对方以为戴着的刀鞘实际是皇帝的新衣，刀尖早已刺破她皮肤，流出淋淋鲜血，直抵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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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行简垂眸看她，“对以后是怎么安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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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脑仍在缺氧，姜茉脸上呈现潭水一般的平静，眼眸里却一片对未知的迷茫，“以后啊，报恩和报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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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业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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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本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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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行简沉默片刻，“我听说你原本打算读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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