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候人早就掠出十几步，根本不是要聊天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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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逐云只好咽下了后半句话，仓促之间驴头不对马嘴地接了一句：“三长老负责守城大阵相关事宜，来此并非催促我净化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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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无月随意接了下去，试图缓解他的尴尬：“灵脉究竟为何会被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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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逐云慢慢地说，“七情六欲皆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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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也有好的吧？”岑无月看着那些仿佛融合了世间所有恶意的黑气，向身旁见识更广的圣山弟子寻求答案，“喜、怒、哀、惧、爱、恶、欲——喜也有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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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奚逐云眼神中流露出一点看后辈犯傻的笑意：“七情六欲从不会独自存在。一个人有喜，就必定会有哀；会爱，便一定会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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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不沾染其中任何一种，就只能将全部所有一起割除？”岑无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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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无情断情道的做法，”奚逐云不做评判，“但若你觉得不好，也有别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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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圣山弟子这么一说，岑无月就扭头去观察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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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衣袂飘飘，谪仙之姿，表情总是柔和耐心又好说话的，内心总是悲天悯人犹怜草木青的，行为上总是为人世安危而奔波劳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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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三师姐同你差不多，”岑无月道，“高风亮节、心怀天下，忧他人之忧、乐他人之乐。我师父可能是不小心捡漏了，说不定本来三师姐该去你们净庭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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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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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如果她出了事，是谁会舍得伤害她呢？”岑无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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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逐云沉默良久，才轻声道：“若她真同我师门长辈一般，或许身殒道消也是固所愿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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