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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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蹊敏锐察觉到了季空青的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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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紧张地抬手握着安全带，一下又一下偷瞄驾驶座上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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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丝危险好像只是鹿蹊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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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空青握着车钥匙，很平静地应了一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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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看鹿蹊，过了几秒，松开握着方向盘的手，垂下来放在膝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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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侧头对上鹿蹊有些诧异地眼神，季空青恍然，温和解释：“车子一直发动状态会有些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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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人看上去和平常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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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蹊：“……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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握着安全带的手稍微松开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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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一种直觉，鹿蹊没有再次提起刚才莫名中断的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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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季空青显然没有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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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空青藏在阴影中的左手握着车钥匙，指腹用力压在钥匙凹凸不平的边缘，用外界刺激的触感提醒自己冷静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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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蹊，我想先向你求证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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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蹊自从十年后和季空青意外重遇，就没有听过季空青用这种语气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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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让他忽然明白，严肃和严肃，认真与认真是有巨大差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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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严肃认真的季空青让他觉得可爱而真诚，但现在说出这句话的季教授，却真的让鹿蹊感觉到了那种学生面对导师时常会感受到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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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不容置疑的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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