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之后，可以心无怨尤地献出血肉骨头，偏你入魔杀了所有人，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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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伯已经被那些声音折磨得失去理智，对着霁月再也做不出伪善的模样，只是一声声地质问，问他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的神明，心胸仍然如此狭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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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没有回答，只是在南山举起尖刀时突然开口：“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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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伯猛地回头，尖刀的寒气闪过眼睛，他慌忙躲到霁月身侧：“孩子，孩子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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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心软？”南山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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霁月静默良久，终于缓缓开口：“我想亲自，送父亲上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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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伯愣了愣，刚要质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心口便仿佛多了一只手，直接按停了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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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伯的脸瞬间紫红，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瞪着眼睛，死死抓住霁月的胳膊，试图让他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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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安息。”霁月抬手，虚弱地捂住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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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伯很快断气，瞪着一双眼睛死不瞑目，尸体虽苍老发皱，却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化作枯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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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盯着他的尸身看了许久，低喃：“我就知道，他是这东夷岛上唯一的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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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重复岛屿堕落前的画面，唯独他每个夜晚做的事都不相同，也唯独他知道守心的存在，会引着众人去找守心的寝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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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山用最后一点力气将钟伯的尸体甩到一边，这才脱力地倒在地上，枕着霁月的双腿休息。霁月勉强抬起手，轻轻擦去她脸上那些黑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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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殿里枯骨遍地，犹如人间炼狱，炼狱之中两个人无声依偎，谁也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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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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