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迅疾而充满厌恶,仿佛躲避的不是丈夫的手,而是某种极其肮脏、极其致命的瘟疫。那双红肿、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刚才燃烧的狂怒烈焰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触碰打断,瞬间熄灭了一瞬,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冰冷、更加尖锐、更加令人绝望的东西——那是彻底的心死,是被至亲之人(尽管是愚蠢的)与至恨之人联手捅刀后,信任彻底崩塌的灰烬,是灵魂被撕开巨大伤口后流出的、足以冻僵一切的寒意。
那眼神,比刚才所有的嘶吼和拍打都更具杀伤力。它像一把淬了千年寒冰的匕首,无声无息,却精准无比地捅穿了潘六的心脏,将他所有试图靠近、试图解释、试图挽回的微弱勇气瞬间冻结、粉碎。他的手僵在半空,指尖冰凉,血液似乎都停止了流动。巨大的恐慌和灭顶的懊悔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窒息感扼住了他的喉咙。
房间里只剩下米萍粗重而压抑的喘息声,如同濒死野兽最后的哀鸣,还有潘六自己那失序狂跳、擂鼓般撞击着耳膜的心跳声。
昏黄的灯光下,地上的碎玻璃和水渍反射着幽幽冷光,像无数只嘲弄的眼睛。床上那份发黄的亲子鉴定报告和那张染了血的黑白照片,静静地躺在那里,如同两座冰冷的墓碑,埋葬了他们过去二十多年构筑起的、看似稳固平静的生活。
空气凝固成了沉重的铅块,死死地压在潘六的胸口。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却只发出几声无意义的、干涩的嗬嗬声。所有的语言,所有的思维,都在妻子那绝望心死的冰冷注视下,被碾成了粉末。
他像个被遗弃在荒原中心的孩子,第一次真正看清了脚下立足之地的虚妄,以及四周无边无际的、令人窒息的黑暗。他僵立着,被钉在了这巨大的、由血缘、谎言和背叛构筑的十字架上。
潘六这个突然想起来了一件事,就是米萍经常跟他说过的一件事:米萍经常告诉潘六说,徐明院长爸爸每每来医院体检或啥的,只要看到米萍时候,徐院长的老爷子目光看她总是怪怪的,像勾起徐老爷子什么回忆似的。
那长久以来如同雾中谜题般悬于心底的徐院长的老爷子“怪怪的眼神”谜底,竟在今天日骤然揭开了谜底。她这才明白,原来徐院长眼中那缕不寻常的慈爱与专注,那份在她脸上逡巡不去的注视,原非因为自己,而是因为自己酷肖母亲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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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萍说,曾无数次留意过徐院长那目光,它总是轻轻落在自己身上,仿佛含着某种深意,又仿佛在追寻着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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