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耻信徒 第79节
并不漫长, 至少对黎砚知来说，她是做什么都不无聊的性格，更何况是什么都不用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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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室的灯牌伴着一声响动熄灭。所有的事情就像排练好一样，医生郑重地看向她, 停顿，然后开口, “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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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事情到这种地步, 自然是所有人都尽力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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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眠尽力用筷子扎穿了李铮, 医生尽力补救动脉出血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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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砚知知道, 这样的话，医生就算不经常说, 也不会是第一次说。医生大概早就学会消解直面死亡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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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无数的人死去，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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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砚知也不是第一次和死人道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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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带往暂时存放李铮遗体的房间。房间很空荡，也很冷，李铮身体盖着白色的布，他的四肢和脑袋在白布下显出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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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砚知像医院里每一个没赶上病人最后一面的家属一样，不由分说掀开它，漏出属于死人的，没有温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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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铮那张保养得当的脸，活着时并不生动，死了倒生出艳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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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缓缓弯下上身，贴在李铮破洞的脖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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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站在门外，早就见怪不怪。对于她来说，躺在那里的是救治不成功的病人，而对于里面的人来说，死的也许是她们的至亲、朋友，或者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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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她们做什么，只要不损坏遗体，她就只当是独特的道别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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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错，这次我很尽兴。”黎砚知靠近李铮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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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距离，她的耳朵几乎贴在李铮脖子上的贯穿伤口，甚至能听到来自他身体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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