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13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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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一身素净无尘的释龙纹白缎袍，双目紧阖，面上含笑，如在美梦之中。献罢花儿的人立在一旁，垂头致哀，默默饮泣。轮到楚狂时，他神色忧悒，最终还是将骨弓繁弱捧入墓中，放于白帝身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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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以他师父的遗骨所造的弓。白帝与天符卫分离近百载，终能在此无憾地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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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闭上眼，轻声道：“再会了，师父，陛下。愿你们好梦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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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布覆面，合棺下葬。晨曦之下，众人望着白帝的墓冢被沙土覆盖。这是仙山最光焰万丈的一位天子，然而故世时并无素车白马，唯有黄土与其相伴。最后，人们唱起一支曾在百载前流传的歌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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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荡白帝，荣威罩国。德滔泽世，光耀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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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歌谣曾在近百年前的白帝诞节上无数次唱起，而今却作了挽歌。人们立在白帝墓前，眼中噙泪，但目光中却未失去光彩。因他们知晓白日虽落，却终会再度升起。蓬莱将迎来的不再是长夜，而是另一度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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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仪之后，方惊愚和楚狂在溟海边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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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岸竖着竹竿，上系千百条白幡，迎风悠悠飘扬，如无数燕鸥展翅。雪蓝色的天穹下，大海广袤无垠，海潮一浪浪打来，在礁石上碎成万粒银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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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着海风，方惊愚喃喃道：“海的那一头，会有九州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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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只要咱们张帆起航，终有一日会寻到那片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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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十指紧扣，立在茫茫的溟海边。冬日远去，春光来临。为亲见这景色，他们舍生忘死，蹚过血海刀山，也曾踏过累累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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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方惊愚说：“我想替所有故世的人们致哀。”楚狂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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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踩着细沙，自矢箙中抽出箭矢，以箭镞在海滩上写下一个个曾留在他们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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