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125节

惊愚也别过头去，却见楚狂立在他们身后，一脸不知所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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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色已黯，惟远方燃着一抹通红夕光，浅浅涂抹在楚狂身上。楚狂裹一件海兽皮袄子，发丝散乱，脸庞儿苍白似雪，重瞳如与夕曛相辉映，亮如赤玉。他样貌已别于昔日端方有礼的方悯圣，却像一只遭到遗弃的小狗，可哀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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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见着琅玕卫，话也不会讲了，只是怔怔立着，身子发颤。琅玕卫则突而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揽进怀里，劲道甚大，仿佛要将他浑身骨头皆揉碎了一般：“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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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狂只是瑟索，嘴巴上像缝了线，一语不发。琅玕卫语无伦次，喃喃道：“不想我……此生还能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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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怀抱坚实而暖热，楚狂不知所措，半晌后伸出手，有些发怯地攥住琅玕卫的衣衫，嗫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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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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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闻这阔别十年的称呼，琅玕卫也不禁双目湿润。方悯圣便似十年前被遗落的明珠，而今终被他重新寻回，捧于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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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爹对不住你，教你吃了这样多的苦。”琅玕卫抚着他的脑袋，目光哀怜。“往后不会再教你受磨难了，爹会护好你和陛下，会为此万死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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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惊愚望着他们相拥的身影，感慨系之。历经千难万苦，他们一家人终能重聚。他走上前，张开臂膀，轻轻将手叠在两人背上，作一个拥抱，道，“是，咱们都在这儿，往后纵有什么苦难，也可齐心携手应对，无所畏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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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静静相拥了好一阵，这一刻，仿佛归墟再不冱寒，春满人间。最终他们分开时，望向彼此的目光里仍有依依不舍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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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玕卫再度摸了摸楚狂的脑袋，慈爱地道：“去随陛下忙罢，爹手上也仍有事儿要做。入夜时爹再去寻你们，咱们好好吃几盅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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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点头，望着琅玕卫曳着步子走开，久久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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