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纵骄狂 第1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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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外生了一丛火，暖意盎然。因冰谷中少风，两人总算有余地坐下来烤火肉、煮沸醍醐来吃。到归墟已有几日，可两人皆未有启行的打算。天符卫吃着难得的热茶，身心皆舒，然而此时他却听白帝笑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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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悯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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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符卫立时放下碗，道：“下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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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依然笑吟吟的，然而面容却略显苦涩：“咱们留在这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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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符卫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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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许久，他才动了动僵冷的唇。“可……桃源石门……这冰壁……还有蓬莱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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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道：“这桃源石门太过古怪，咱们在蓬莱古今穿来梭去，没一回能走出去，再走下去，也仅是自寻烦恼。兴许蓬莱要亡，也是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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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符卫见话头不对，又看白帝扶着额，如在忍痛，神色也极灰败，慌忙直身道：“陛下莫要灰心，指不定咱们哪一回便能去往一个无风无雪的仙山，好事仍在后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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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苦笑：“凿不破这冰壁，如何来得无风无雪的仙山？举蓬莱之力也凿不破，蓬莱人皆死尽了，这冰壁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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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符卫咬唇：“陛下甘心在这里……一辈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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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甚么甘不甘心的，不过天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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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苦寒，陛下如何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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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帝望向茫茫风雪和远方的白骨，“出蓬莱时，朕携了五千二百一十五人，有五千一百五十七位弟兄埋骨于溟海与此地。朕就在这儿陪他们，讲讲体己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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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是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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